有了调查的方向,而且这时候的建德的地界上也没什么秘密可言,所以在两日之后,消息便传了回来。当看完这张纸上的消息后,唐枫的脸色便沉了下去:“张泰,看来真让你说中了,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这个叫丁伴程在后面做了手脚。”
“真是这样?”张泰有些兴奋地拿过了纸看了几行,脸色也有些阴沉了下来。
“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三十万石粮食,他居然以一人之力就给办了下来,这摆明了就是一笔暴利啊。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他给粮的方式,居然不是借而是换,居然要百姓们拿手里的地从他那里换粮食,这明显是在趁火打劫了!”唐枫寒声道。
“大人,此人十有***和这次建德的水患脱不了干系了。”张泰在看完之后也说道:“只不过十多日工夫,他一个绸缎商就能拿出三十万石的粮食,若说他不是早有预谋,谁都无法相信。只是他要那么些地做什么呢?为了这些地,他居然害得这么多人家破人亡,他难道心里不会有愧吗?”
“商人只是求利,手段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分对错。”唐枫想到了马克思说过的一段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虽然这里说的是资本家,但也同样可以适用于这个时代的商人。这一次这个丁伴程只怕能赚上十倍的利润吧,那害死几百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泰想了半晌才有些明白了唐枫的话,他的眼中满是愤怒:“大人,我们断不能让这人的奸计得逞,不能让这些百姓成为他赚银子的牺牲品!”虽然他作为锦衣卫看惯了生死,但对如此冷酷无情的手段还是无法忍受的,因为他心里还保留着一些良知,这也是唐枫将他们带在身边,委以种种重任的原因所在了。
听他这么一说,唐枫也从自己的思绪里走了出来:“不错,我绝不能让此人的奸计得逞!不但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我还要让他将手里的粮食都拿出来给受灾的百姓,我还要让他将其他的同伙都供出来,为那些死难的无辜百姓填命!”说到最后,唐枫的话里已经透出了凛凛的杀机,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丁伴程和这次的建德水灾有关了。
张泰深深地点了下头:“大人,您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叫杭州的兄弟们给我查,查出这丁伴程这几个月里和哪些人的往来最是频繁,若是没有我们锦衣卫兄弟参与其中,再让谭叔节去建德见我。若是与他们也有瓜葛,说不得就得清理一下门户了。”
“大人您打算亲自去建德?”张泰有些吃惊地道:“这恐怕会有危险吧,谁知道那里有没有人会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而做出什么事来!”
“我若不去建德,如何能将事情给查个清楚呢?至于危险,连白莲教和金人都伤不了我,一些商人和贪官根本无法把我怎么样。只有在知道当地的具体情况之下,我才能制定出一个最为合适的方针出来对付他们。”唐枫坚持道。、
“可是大人,若是此事真有人在背后搞鬼,那熊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他们手上就有兵马,我们只得一百来人,恐怕难以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我手里有着一张最大的牌还没有拿出来,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对我不利,我就能动用它了。”唐枫自信满满地道。
在让张泰出去安排一切之后,唐枫便命人将熊辉叫到了跟前。熊辉这几日来饱受煎熬,人已经憔悴了许多,一见大人就忙问道:“大人,可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吗?”
“现在事情还不好说,我今日让你来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由你去办。”
“大人就请吩咐吧,为了我的兄长,为了建德枉死的百姓,我什么危险都不怕。”
“倒不是什么危险,只是让你去几个地方而已。你拿着这个,去一趟南京和苏州,将那里的卫所官兵给调了来,到时候我或许要用他们。”唐枫说着将一卷黄色绸缎包裹的东西交到了熊辉的手上。熊辉见了此物,心里一阵激动:“大人,熊辉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