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升侧目看着安容,果然是沈安北的弟弟,对自家大哥没钱的困境都了如指掌。
只听那人继续道,“只要你认输,这钱沈大哥就付了!”
沈安北站在那里,怒气冲冲,身侧两人拉住他,“别急,时间还没到呢。”
安容迈步走过去,站在沈安北跟前,白皙的俊颜上写满了怒气,“大哥!我回去一定告诉祖母,你是来求学不是来和人比试的!”
沈安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想到自己被人逼迫,还被自家妹妹逮了个正着,脸一红,“你怎么来了?”
再一看,沈安溪也在,沈安北有些急了,这脸丢大了,“你偷偷跑出来的?”
沈安溪摇头,有些紧张道,“不是,是祖母让我们来的,今天大哥过生辰,特地来给你送礼物来了。”
一群人看人家兄弟叙旧,很不耐烦,“喂喂喂,叙旧一会儿再行不行?时间快到了。”
安容回头冷冷的看着他,“真啰嗦,你和我大哥比的就是这个?”
安容指着他身边的木板,上面是好多的方块,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一个。
那男子模样还真不赖,只是看着很欠揍,“对,就是这个!本少爷跟你大哥同一天过生日!”
这男子的身份家世比不上沈安北,但是点了三十四个菜,三百两,宴请大家,一起过生辰就有了对比,这不正好也有共同朋友,就故意抢人,说他小气。
两人昨天就开始争执,他用九宫格为难沈安北,沈安北解不出来,只好也定三百两的宴席。
但是今天,他听说沈安北昨天晚上研究了一宿,又重提九宫格,若是他赢了,这两桌他请了,若是输了,他那一桌沈安北付。
两人争执不下时,沈祖琅站了出来,说这顿饭他付,那人就要沈安北认输,沈安北怎么会认输呢?
最后大家都知道,沈安北既解不出九宫格,也拿不出来银子。
安容回头看了满脸涨红的沈安北一眼,轻摇了摇头,迈步朝木板走了过去,拿起笔沾了沾墨汁。
唰唰唰。
几乎不带思考的,就把九宫格填满了,然后很潇洒的把笔一扔,拍了拍手,吩咐芍药道,“小勺,把六百两的帐付了,今儿我大哥过生辰,宴请大家。”
随即又笑道,“各位我大哥的朋友,我大哥并非没有银子,只是我大哥身为武安侯爵位的继承人,身负家族大任,祖母怕他被钱教坏了,就紧着他的用度,想着琼山书院不缺吃喝,实在没想到我大哥在书院竟然成了个穷人,连区区六百两都拿不出来,惭愧。”
芍药愣了好半天,还是夏荷推了她一把才反应过来小勺喊的是她,麻溜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了六张搁桌子上。
沈安北傻眼了,看着九宫格在心里默数。
膳堂其他人,也都被安容这两下给震住了,做弟弟的这么豪爽,就因为他不用继承爵位,不怕被钱惯坏了,所以惯着他,大哥就穷养?
这武安侯府老太太还真是好奇怪。
大家很快就看完了九宫格,对安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上来作揖。
上前来的,还有一人看着安容满面怔讶,安容清脆脆的喊了一声,“大表哥。”
江沐风一脸惭愧,他没能帮上表哥的忙,还要表妹从府里赶来助阵,实在惭愧,“上回你送我的股,我还没有道谢呢。”
“一家人,见外了不是,”安容轻笑道。
付了钱,膳堂的伙计就赶紧上菜,两桌六十八个菜,霎时间满堂飘香。
赵升拍着沈安北的肩膀,打趣道,“你这个世子爷做的还不如你弟弟来的潇洒呢,一掷千金,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安容也顺势坐了下去,沈安溪就坐在她身边,安容笑道,“我是弟弟,偶尔败家无所谓,若是大哥败家,侯府可就毁了。”
刘白则好奇,“那九宫格你是怎么解出来的?”
安容朝沈安北翻了个白眼,“九宫格的解法唯一,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第二种。”
这话什么意思?
安容笑道,“这九宫格我们兄弟以前常玩,也是大哥解出来的,他怕用以前的解法胜了,胜之不武,所以才到现在都没解出来吧,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时间太久忘记了。”
沈安北脸色涨红,他什么时候玩过九宫格了?
大家看沈安北的眼神愈加不同了,不少人都起来作揖,“佩服之至。”
沈安北盯着安容,用眼神叫她不许胡说。
安容把他拽下来,“作揖来作揖去不嫌烦啊,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对对,吃饭!”大家欣喜道,对沈安北有这么个豪迈的弟弟真是艳羡不已。
赵升则看着夏荷拎着的锦盒,笑道,“这么远送贺礼来,总不能偷偷拿回房间看吧,也叫我们开开眼界?”
沈安北回头看着夏荷,他认得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知道今儿的事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耳根子都红了。
夏荷跟在老太太身边,对老太太极为忠心,觉得安容今儿处事很好,没有辱没了武安侯府的名声,既然礼物拿来了,自然是要让大家看看,世子爷不是没钱,只是奢侈的并非在银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