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还顾及她的面子说,那衣裳原就是给她准备的,她们是要去坟头祭拜的,穿丫鬟衣裳不合适。
那套衣裳就是她身上这件了,穿上的时候,芍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惊呆了。
真的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了之后,她也有三分做姑娘的样子,只是被人喊姑娘,她就浑身不舒坦。
回来也只能穿这身回来了,方才一路走来,幸好天黑,可也把守门婆子和点灯丫鬟吓的够呛,还以为见鬼了。
不用说,这会儿楼下丫鬟婆子肯定扎堆的羡慕她走了狗屎运。
这些且不管,她要找秋菊和冬梅问个清楚,最主要的是,她一定要活活气死她们!
芍药叉腰看着秋菊和冬梅,努力压制心底的怒气,笑道,“要不是你们两个怂恿,我也不会去李将军府要回肚兜,也就不会入了李老夫人的眼。”
“今天,要不是你们弄坏了我的衣裳,我怎么可能穿戴的上这样华美的衣服头饰呢,我芍药有今天,还得好好谢谢你们呢。”
说着,芍药还小心的摸着袖子上的花,正好是一朵芍药,栩栩如生。
再抬眸时,果不其然瞧了秋菊和冬梅眼底的怒意和妒忌恨,芍药在心底重重的哼了一声,看我不呕心死你们。
“姨母说我衣服做的太差,以后都不要我动手了,她给我做好几身呢,”芍药气死人不偿命道。
秋菊和冬梅能气晕了。
芍药说完,朝安容走过去,中规中矩的行礼请安,撅了嘴道,“姑娘,你可得给奴婢做主啊,她们太过分了,竟然偷偷弄坏奴婢的衣服,害奴婢在外面丢姑娘的脸,她们居心叵测,今日敢害我,没准儿哪天就受人挑拨害姑娘出丑了。”
芍药还挤出来两滴眼泪。
那挤的痛苦模样,安容瞧了眼角疼,很想说,哭不出来就别哭,强逼自己做什么,不过秋菊和冬梅的做法让安容沉了眉头,府里主子勾心斗角不算,连丫鬟也互相算计上了。
她从秋菊冬梅身上看到了沈安芸、沈安姒的影子,而芍药就是自己和沈安溪。
对于这样的行为,安容是不会姑息的。
可是她还没有指责,秋菊和冬梅就扑咚一声跪下,满脸委屈,“姑娘,奴婢们冤枉啊,芍药自己做衣服偷奸耍滑,害的衣服被撕毁,反倒责怪起我们来了!”
芍药气的跳起来,胸口直起伏,“你们少污蔑人!”
秋菊抬头看着芍药,眸底皆是寒意,“到底谁污蔑谁?!”
海棠端着茶水过来,随口说了一句,“芍药那身衣裳不是她做的,是我帮她做的。”
芍药气哼哼道,“听见没有,海棠的针线是最好的,她最是细心,怎么可能会让衣服一下子全部撕掉,而且耳坠怎么会掉,我戴了好几次都安然无事,就被你们碰了一回,就掉了!”
秋菊、冬梅死都不承认是她们做的。
芍药气煞了,明明就是她们,还非得抵赖,只是她也没有证据,也拿她没辄。
“你们誓,要不是你们做的那就算了,要是你们做的,你们就嫁不出去,被卖出府,活活饿死,”芍药气呼呼的道。
秋菊、冬梅身子一凉。
“我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誓!”秋菊气道。
安容吵的头疼,她知道是秋菊冬梅做的,这两丫鬟的妒忌心上辈子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行了,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个誓也无妨。”
秋菊、冬梅顿时泪眼汪汪,觉得受了委屈,觉得安容心偏袒芍药。
可是安容了话,她们不敢不照做,举手誓时,背脊的寒流一阵接一阵。
古人可是很相信神明和誓言的,没瞧见老太太日日拜佛,手里的佛珠都不离身吗?
安容望了芍药一眼,眸底就一个意思:下次抓人要抓个现行,你这样空口无凭,我没法帮你。
芍药撅了撅嘴,抓个现行哪那么容易啊,不过她和秋菊冬梅算彻底决裂了,往后,她会死死地盯着她们的,你们就等着被卖,饿死街头吧!
安容看了跪在地上的秋菊和冬梅一眼,起身去小榻上趴着了。
她现在很困,但是还不能睡,她要等沈安溪一起,方才她叮嘱她了,一会儿上床,聊会儿天。
安容是哈欠连天,苦苦硬撑着,绿柳哭笑不得的出来告诉安容,她家六姑娘在浴桶里睡着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安容,“……。”
心塞有没有,好歹你也扛回儿啊,安容抚额。
可是还有些心疼沈安溪,她都吃不消了,何况是沈安溪了,能坚持到这会儿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现在问题是,沈安溪睡在了浴桶里,丫鬟可没那么大力气抱她起来,只能喊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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