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萧湛只好想办法弥补了。
等安容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彼时芍药回来了,正守在床前看着她,笑的眉眼如画,见牙不见眼。
安容睡足了,神情还有些慵懒,靠在大迎枕上,揉着脖子笑问,“有什么高兴事儿?”
芍药从一旁的小几上捧起一个小锦盒,递给安容道,“姑娘请看。”
安容望着那锦盒,上面的花纹很熟悉,是玉锦阁专用的。
“谁送我的?”安容伸手接过锦盒问道。
芍药没有说话,她在等安容打开锦盒。
安容掀开锦盒,眼前顿时一亮。
锦盒里,躺着一支玲珑通透的簪,上面的并蒂莲栩栩如生,下面还有流苏,流苏上缀着红豆。
不是真的红豆,是血玉雕刻而成的红豆。
安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支簪。
芍药忍不住道,“玉锦阁的小伙计说这是相思簪呢。”
“你买的?”安容抬眸看着芍药,颇诧异道。
芍药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姑娘肯定是没睡醒,她一个小丫鬟,就算身上有点儿积蓄,可也买不起这样一根簪吧?
好吧,就算她得了李老夫人的中意,可是这是相思簪啊,谁相思她啊?
芍药回头了瞅了瞅,见没人过来,便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几句。
安容的脸就臭了起来。
不过细细看,她耳根子有些羞红。
这簪是荀止送的。
芍药从李将军府回来,半道上见到了荀止。
就停下马车,找他说话。
芍药希望荀止和安容在一起,想荀止帮忙退掉萧湛的亲。
荀止逛街,正愁买什么礼物赔罪好呢,正巧芍药是安容的贴身小丫鬟。
就随口问了一句,安容喜欢什么。
芍药伸手一指,正对玉锦阁大门。
她家姑娘喜欢玉锦阁的头饰。
荀止就进玉锦阁了,左挑右选挑中了这根簪子。
他是打算亲自送来的。
可是白天里,丫鬟多,不方便。
晚上送的话,谁知道会不会碰到她沐浴更衣。
萧湛犹豫了会儿,把锦盒交给了芍药,并帮他转达一句话:她和木镯一样重要。
芍药撇撇嘴,这人嘴巴真笨,那破木镯能比得上她家姑娘重要?
喜欢她家姑娘还这么笨嘴拙舌,真替他担忧。
芍药把萧湛那句老实话润色了一下,告诉安容道,“荀少爷有些怪怪的,他让奴婢告诉姑娘你,你比木镯重要百倍。”
安容脸上腾起一抹红晕,依然很生气,倒没怀疑芍药骗她,“他还说别的什么没有?”
芍药摇摇头,“没有,他才说了那么一句,就有人来找他,说皇上找他有急事。”
安容望着簪呆。
芍药很叹气,“姑娘,他能退掉萧表少爷的亲事吗?”
安容没有说话,那边有脚步声传来,秋菊、冬梅端了铜盆进来。
芍药站直了身子道,“姑娘,奴婢回来时,还去了柳记药铺一趟,柳大夫很忙,药铺里忙不开,早前姑娘要的药今儿才配齐,奴婢一并带回来了。”
喻妈妈过来笑道,“那些事不急,姑娘早上胃口不好,吃的不多,一会儿吃了午饭再说也不迟。”
芍药微微一愣,忙拿了鞋子帮安容穿起来。
梳洗一番后,那边桌子上饭菜都摆好了,冒着腾腾热气,香味勾人食欲。
原就有些饿了的安容,越觉得肚子空空,竟比以往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吃完饭后,安容才带着芍药去松鹤院。
休息了一上午,安容的黑眼圈好了不好,再敷了些粉,就看不出来了。
就这样,还是叫老太太好一阵担心,等安容挨着她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夜里做什么噩梦了?”
安容望着老太太,扭了扭手里的绣帕道,“我梦见嫁给萧湛后,他当着我的面杀人了。”
安容有些恼荀止,要不是他惹她生气,她怎么会胡思乱想睡不着,乱做噩梦?
老太太愕然一怔。
孙妈妈望着老太太,朝老太太摇摇头。
表示这个话题不要继续下去,四姑娘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心底怕萧表少爷,就把他往歪了想,才会做那样的噩梦。
安容没有胡诌,她昨儿气坏了,睡的就差,真的梦到萧湛杀人了。
不止萧湛杀人,还梦到他们两个被人追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萧湛背着她走了一路。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杀他们,更不记得萧湛杀了多少人,险些连她怀里抱着的孩子都差点中箭。
到现在,安容都没想起来那孩子是谁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
安容才不会把那孩子往那是她和萧湛生的上面想。
太惊悚了!
想起那遍地的血,安容都觉得鼻尖满是血腥味。
萧湛,死都不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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