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兀自嘀咕,手里一朵野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
远处,沈安溪走过来,瞧见安容扶着萧湛。
沈安溪又惊呆了,望着这样,又望望那个,“四姐姐,你,你们……。”
沈安溪想说没好意思说的话是:你们怎么又粘到一块儿去了。
四姐姐明明说萧表少爷伤的下不来床,这才是昨儿说的话呢,今儿就瞧见他来大昭寺了。
这是下不来床吗,这都能翻墙骑马了!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好吧,就算定亲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搂搂抱抱也有伤风化吧?
她都不忍心看。
沈安溪红着脸,侧过身子。
安容囧了,六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救命恩人,我不好丢下他不管。
芍药上前问绿柳,“平安符求到了吗?”
绿柳摇头,“还没呢,六姑娘说四姑娘福气好,要等四姑娘一起呢。”
这不,正要来找四姑娘去办正事,好像办不妥了。
可是明明是这样跟老太太说的,不求平安符不行啊。
安容为难的看着萧湛,“我还有正事要忙,你要不先在一旁歇会儿?”
萧湛斜了安容一眼道,“你求平安符,还不如求我。”
危险的时候,只有我能保护你。
安容抿唇不语,她当然知道萧湛的本事了,可是她又不能将他栓在腰带上。走哪儿带到哪儿去,总有万一吧。
“我求平安符,我也求你。”安容道。
萧湛笑捏了捏安容的脸,牙齿够利索。
沈安溪伸手捂脸,真是非礼勿视啊,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叫人瞧的鸡皮疙瘩乱飞。
等安容扶萧湛坐下后,和沈安溪去大昭寺正殿。
沈安溪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刚刚脱了一层皮。感觉有些轻飘。”
语气揶揄,眸底带俏。
安容的脸啐然一红。要追着沈安溪打,“你就知道笑话我,你都不知道,要不是萧湛救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沈安溪蓦然顿住脚步,忙问安容,“怎么会没命,你怎么了?”
沈安溪没往有人杀安容上面想,她想到了翻马车,以为安容摔了。
安容摇头道,“是有人要杀我,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祖母。”
沈安溪点点头。有些心有余悸,要是安容出事了,她可怎么回侯府。她气道,“四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府里的人变着法子的想占你便宜,府外的人又想害你性命。”
安容被问的怔住。
是啊,为什么总有人想杀她。想害她。
安容抬手扶额,只觉得重生这事太玄妙了。
真正应该杀她的人救她。不该杀她的人却可劲的要杀她。
清颜是死了,黑锅也是她背的。
可是清颜是萧湛的媳妇好吧,与你东延太子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凭什么你要杀我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安容不信前世萧湛会查不出来谁才是真正毒害清颜的凶手。
让清颜和她死不瞑目,还是叱咤沙场的湛王吗?
别说,这一刻。
安容对前世她死后的事,极有兴趣。
她迫切的想知道,萧湛有没有想扒她的坟给清颜报仇。
想着,安容冷然一笑。
前世东钦侯夫人怕萧湛牵怒东钦侯府,要柳雪茹端了毒药给她,只怕是想造成畏罪自尽的假象。
只怕她连埋葬在东钦侯府祖坟的机会都没。
安容嘴角的笑有些凄然,想必她死后凄凉吧,武安侯府二老爷他们把持,会要一个死后被休被弃的出嫁女吗?
她生前归宿在哪儿?
沈安溪呆呆的望着安容,轻咬唇瓣,拉着安容的袖子道,“四姐姐,我不是故意往你伤口上撒盐的。”
沈安溪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四姐姐才受过惊吓,她却说那样挖心窝子的话,那些人心怀叵测,谁知道他们害四姐姐有什么目的。
安容朝沈安溪一笑,“走吧,我们去求平安符。”
两人进了大殿,好生一番跪求。
替她们心中期望的人求平安。
等她们再回去的时候,只有芍药站在那里,翘以盼。
安容四下张望,“他人呢?”
芍药忙道,“暗卫赵风大哥送萧表少爷先回玲珑苑了。”
要不是六姑娘和四姑娘共坐一辆马车,萧表少爷不会先走。
“赵风?他也姓赵?”安容眉头轻皱。
芍药轻眨眼睛,恍然大悟,是啊,好巧,荀少爷的暗卫叫赵成,萧表少爷的暗卫叫赵风。
姑娘那样子,不会是怀疑萧表少爷是荀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