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容有些不解,二老爷是庄王爷的人,没必要认沈安芙做女儿吧?
不知道她的什么盘算,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安容可不信,庄王妃是个能爽快放下仇恨的人。
但是庄王妃的话,说的极委屈极无奈,“见到武安侯府二姑娘的时候,我这心底就明白大昭寺大师说的话了,当日,庄王府确实有错,受罚也应当,再揪着不放,只会惹祸上身,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安容瞅着地上铺就的大红牡丹地毯,嘴角的笑有些清冷。
庄王妃这是说惹上武安侯府,就是惹上邪了呢,而且,她说了化干戈为玉帛,到时候侯府不同意沈安芙认她做义母,那就是没有和解的诚心,是没有气量。
庄王妃说完,看向安容,眼梢带笑,眸底却冰凉一片。
安容轻轻一笑,“庄王妃愿化干戈为玉帛,我武安侯府求之不得呢。”
庄王妃笑意更深。
皇后笑道,“能化解矛盾,和睦相处是好事。”
皇后话音未落,庄王妃便望着皇后,“我今儿见沈二姑娘说他爹被关进了大牢,皇后能否帮忙向皇上求个情?”
皇后听了一笑,“你晚了一步,早有人先你求过本宫了,本宫已经跟刑部打了招呼,这会儿二老爷估摸着已经放了。”
安容牙关再次紧咬。
不用说,铁定是沈安玉求的情!
“求过情了?”庄王妃的声音有些绵长,她瞥向安容,“是萧表少奶奶求的情吗?这就怪了,我怎么听说是你让人抓的沈二老爷?”
这帽子扣的不小。
二老爷可是安容的亲叔叔,让人抓亲叔叔入狱,乍一听,会觉得安容是大义灭亲。
可知道事情经过,就会说她仗着萧国公府的权势,瞧不起亲叔叔,背地里使坏,亲情凉薄。
安容巧笑嫣然,“庄王妃慎言,查案办案是刑部的事,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干涉刑部?”
庄王妃也不是好惹的,她笑了,“你是说皇后干涉刑部了?”
闻言,皇后脸色有些难看。
裴夫人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眼角余光望着安容,看她怎么接话。
这话要是说的不好,可就把皇后得罪死了,而且还连累皇后的名声。
见安容脸色从容,一点儿也不担心,只听她笑回道,“原来庄王妃就是这样想皇后的,我以为皇后和我一样,是让刑部禀公查案。”
裴夫人眸底露出赞赏之色,好个武安侯府姑娘,聪明伶俐,知道避祸驱害。
庄王妃气的脸一噎。
想说安容口是心非,偏话到嘴边不敢说。
谁叫她说要化干戈为玉帛在先了,再揪着安容的错不放,那是挑衅。
而且她要说皇后是干涉刑部吗?
没得把皇后惹恼了。
昭阳殿内,气氛静的有些怪。
但是很快就又热闹了起来,公公上前禀告,“时辰已到,还请皇后娘娘和诸位移驾接尘宴。”
公公禀告完,便退了下去。
皇后将刚端起来,还没来得及啜一口的茶搁下,笑对大家道,“本宫听闻北烈朝倾公主的惊鸿舞冠绝北烈,北烈人说,世上再无人可比得过北烈公主,这样的舞,不知道今儿有没有那个荣幸目睹一二?”
皇后边说,边由丫鬟扶着下台阶。
而她的话,则透露了一个意思。
皇后希望有人能胜过朝倾公主,好好压压她的气焰。
安容有些紧张。
清颜不是真的朝倾公主啊,她不会惊鸿舞啊。
皇后走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远处,有环佩叮铃之声传来,清脆悦耳。
凌阳公主迈步进来,笑道,“母妃,我觉得有个人的舞能胜过北烈公主。”
“是吗,她是谁?”皇后笑问。
凌阳公主笑着扶过皇后,“母妃,你忘记了,梅花宴上,顾家大姑娘一曲惊鸿舞惊为天人呢,我想北烈公主的舞应该不会比她还好吧?”
不说都忘记了,的确,顾家大姑娘的惊鸿舞跳的极好啊。
只是,她这会儿不是被掳去了东延吗?
“白说,”皇后嗔了凌阳公主道。
凌阳公主觉得委屈。
沈安玉站在凌阳公主身侧,她望着安容,眸底从冰冷变得笑容盎然。
就在安容诧异不解时,她开口了,却是直接将安容推向了风口浪尖。
“若是还有人比得过北烈公主,那只会是我四姐姐,大周的百花神女,”沈安玉的声音犹如空谷黄莺,还带了钦佩和羡慕。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