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安容心情好,吃的就有些多。
见时辰尚早,老太太怕她撑着了,让她四处走走消消食。
安容也正有此意。
沈安北和沈安闵便陪着她和萧湛在侯府花园逛逛。
如今春意正浓,百花争相斗艳。
碎步走在花园里,鼻尖萦绕着花香,醉人心田。
因为有沈安溪陪着安容,沈安北陪着萧湛走了会儿就提议去那边凉亭小坐,品茗下棋。
难得的,花园里有蝴蝶。
沈安溪兴致极高,让丫鬟拿了网兜来,她要抓了蝴蝶送给安容。
结果,丫鬟网兜还没有取来。
一群人跟着蝴蝶上了石桥,蝴蝶横着飞了,在湖面上照着自己的婀娜姿态,甚是招摇。
可就是拿它没辄。
沈安溪暗气,“这破蝴蝶,一点都不可爱!”
安容摇头一笑。
站在桥边,手搭在莲花石上,眺目远望,看湖边杨柳依依,轻拂绿水。
不知过了多久,芍药轻唤,“九姑娘过来了。”
安容瞥头望去,就见沈安姝轻提裙摆上石阶,笑容灿烂如*光。
可是瞧见安容,她的脸倏然就沉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转过身,走了一步,又像是赌气似的转了回来。
面带怒色,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安容只是扫了她一眼,依旧把目光透向远处。
沈安姝觉得自己被藐视了,她走到安容跟前,睁圆了眼睛看着她,“你要帮那土匪办喜宴,你有没有想过我娘?!”
“没有想过,”安容的回答,只有这比风还轻飘的四个字。
沈安姝脸上的怒气瞬间又高了三分,对着安容那随意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气冲上头。
安容以为她会被气走,谁想她今儿的耐性真是好的不行。
安容站那儿,她就在一旁站着,就用一种我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厚颜无耻的活着,你应该上吊自尽才对的表情看着你。
安容的心情也崩了。
芍药站在一旁,睁圆了眼睛看着沈安姝,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少奶奶都不乐意跟你说话,还跟狗皮膏药似地黏着。
你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扣出来踩几脚!
芍药心中腹诽,最后对安容道,“少奶奶,太阳太大,奴婢去取把伞来。”
把九姑娘双眼遮住,就不会心烦了。
安容想走到凉亭去,可是她知道沈安姝的性子,她绝对会跟去的。
安容点点头,芍药便一溜烟走远了,临走前,叮嘱海棠照顾好安容。
安容眺目远望。
全然没注意到,沈安姝眸底有一抹得逞的笑。
她见安容抬起手腕,手上的绣帕绣着兰花。
猛然抬手,把安容的绣帕抢了过来。
安容再好的心性也忍不住了,尤其是沈安姝看了一眼,就嫌弃的把帕子丢地上了。
“我还以为是我娘绣的呢,”沈安姝一脸失望。
安容恨不得抬手扇她一巴掌才好。
海棠瞥了那绣帕一眼,见风吹动,她会飘,赶紧过去捡起来。
就在她弯腰的时候,沈安姝的丫鬟走过去,脚轻轻一拱。
海棠就身子不稳的滚下了石阶。
明目张胆的令人指。
更叫人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安容听到海棠的叫疼声,转身回头。
身后,沈安姝从云袖下,掏出一把刀。
明晃晃的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她一把抓住安容的云袖,刀朝安容捅过去。
那一瞬间,掩在云袖下的玉镯泛着凌厉黑光,便是隔着云袖,也无法遮掩。
安容心悸乱跳,沈安姝脸上的笑有些疯狂。
就在她以为得逞的时候,远处飞来一小块石头。
直接打在沈安姝的手指上,刀向逆转。
直接割向她拽着安容袖子的左手。
几乎是瞬间,响起一股歇斯底地的吼叫声。
那吼叫声中夹带着刀落地的哐当声。
安容转身回头。
便见到沈安姝疼晕在地。
她的左手鲜血淋淋,像是割腕自尽了一般。
海棠一路滚下地,正疼的七荤八素的,听到有惊叫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生怕安容有事,赶紧爬上石桥。
远处,凉亭子里下棋的萧湛和沈安北也惊住了。
在沈安北没反应过来时。
对面已经不见萧湛的人影了。
在一瞥头,萧湛已经站在桥头了,将安容揽在怀里了。
沈安闵摇摇脑袋,“那么远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这等轻功……。”
沈安北抓了他道,“别羡慕了,怕是出什么事了。”
瞧上,萧湛冷冷的看着晕倒在地的沈安姝,问安容,“怎么了?”
安容吓白了脸,尤其是沈安姝手腕上的血,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要杀我,暗卫为了救我,用石子打偏了匕,结果误伤了她自己,左手手筋割断了……,”安容侧过脸,不敢再看。
沈安姝的左手算是废了。
被人割断手筋,这要是换在别人身上,安容会同情。
但是沈安姝,安容只有两个字:活该。
沈安姝的丫鬟跪在地上,满头是汗,浑身打哆嗦。
沈安北和沈安闵过来时,附近围了一堆的丫鬟婆子。
沈安北厌恶的看着沈安姝。
虽然都是他妹妹,可沈安姝能跟安容比吗?
便是连安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抬走,再请给大夫来,”沈安北吩咐道。
至于那个踹翻海棠的丫鬟,芍药取了伞回来,听到之后,十分泼妇的左右开弓,把那丫鬟扇的满脸红肿。
等沈安姝被抬走。
萧湛扶着安容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
安容点点头。
沈安北望着安容道,“有没有受惊吓,要不要看个大夫再走?”
看着沈安北眸底的担忧,安容轻摇头道,“大哥,我没事呢,我去给祖母请个安再走。”
几人从花园回松鹤院。
花园里生的事,丫鬟早禀告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脸怒气,想到萧湛陪安容回门,结果安容差点被杀,她就后怕不已。
那孽种,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