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迈步进去,丫鬟赶紧送上一幅画,道,“少奶奶,这是表二少爷送你的。”
安容嘴皮哆嗦了下,伸手接了画。
其实,她进来,远远的就瞧见了画上的内容,她也知道连轩踹上官昊的时候,找了画师来,可不至于一夜过去,就有了这么多的画吧?
安容哪知道,连轩不止找了一个画师,而是一百个。
连夜赶了几百幅画出来,如今正在各大画坊售卖呢。
连轩觉得,从回京起。他就身心受创,没办法,那群损友,见面就盯着他屁股看,还一脸关心的问,“兄弟,屁股还疼么?”
更有猥琐放浪点的。还一脸我虽然不乐意。但你我兄弟情深,虽难为也得为的道,“要是还疼的话。我给你揉揉。”
这些日子,连轩是在愤怒和郁闷中度过的!
愤怒的是,他在北烈的丑事,怎么会传回京都。都不替他遮掩一二!
郁闷的是,他收了几箩筐的鸡蛋。还都是煮熟的,说是滚鸡蛋,去淤青有极效。
现在,他除了重塑自己光辉纨绔不羁的形象外。还要弥补自己的损失。
因为他离京出走,惹毛了靖北侯和靖北侯夫人,两人一致觉得。儿子本事不小,在京都之外。都活的恣意快活,不用他们照顾了,以后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喔,还有孝敬他们二老。
就这样,连轩断了月钱。
这些日子为了抓上官昊,他一个铜板的收入都没有,捉襟见肘了,他又不能一日三餐来国公府蹭吃蹭喝,谁知道哪一天萧老国公怒了,不许他进府,岂不是要饿死街头?
所以,连轩决定卖画赚钱了。
刨去成本,一幅画,他能赚三十两。
五千两银子怎么也能撑个一两个月。
可是连轩没想到,那画销路太好,大家争着抢着买。
供不应求。
本着奸商的原则,画涨价了。
从紫檀院出来,安容在揉嘴角,笑的腮帮子疼。
海棠抱着画跟在身后,见远处有人过来,等看清楚是谁,忙道,“少奶奶,靖北侯世子过来了。”
安容朝远处望,便见连轩带着卜达走过来。
在岔道口,两人碰上了。
连轩唤了一声大嫂,然后道谢,“昨儿还多谢大嫂帮我。”
安容轻笑点头。
然后连轩就道了,“大嫂,你给朝倾公主下的毒,怎么没给我?”
安容额头有黑线,“那么多还不够呢?”
连轩讪笑,“总有用到的时候。”
安容扯了下嘴角道,“那毒,我并不是给你调制的,它原本是解药,也能当做毒药用。”
连轩愕然,“解药?解什么毒的?”
浑身僵硬,还如同被虫蚁撕咬,这样的解药也太狠毒了些吧?
可它确确实实是解药。
元宵花灯会上,安容中了媚药后,回了玲珑阁,她就调制了这样的药。
它能克制媚药的毒性,将媚药带来的欲望生生疼没。
连轩听话,嘴角狠狠的一抽,“有那么麻烦么,一般的媚药,跳湖里泡几个时辰不就好了?”
安容轻揉太阳穴,“要是没有湖呢?”
“……那大嫂,你送我一点,万一谁给我下媚药,我也好防备着点儿,”连轩双眼泛光道。
安容,“……。”
安容真想说,一般人是不会给你下媚药的,人家会直接下砒霜的好么?
可是连轩要了,安容还真不好拒绝他。
就把身上带着的药给了他,并告诉他怎么用。
连轩道谢后,把药揣怀里,去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卜达一脸苦色的看着安容,“这药到了爷手里,爷肯定会让人先欲仙欲死,然后生不如死的。”
卜达不想安容把药给连轩,因为它极有可能用到他身上,或者用来威胁他。
昨儿他听得最多的话是:小达子啊,这药据说能让人……(省略各种毒药效果),要不你试试效果?
卜达想起来就泪奔不止。
安容解颐一笑。
回了临墨轩后,安容继续绣小肚兜。
喻妈妈进来,纳闷道,“芍药去哪儿了,从早上起,就没见到她的人了。”
海棠笑道,“今儿是二姑娘嫁给敖二少爷的日子,少奶奶让她去看看热闹,她想顺带去一趟李将军府,怕耽误事,早上天不亮就出门了,喻妈妈找芍药有事儿?”
喻妈妈摇摇头,笑道,“不是我找她,一上午,厨房管事妈妈挨个儿的问芍药去哪儿了,是不是病了。”
这回,安容也笑了。
她才嫁进临墨轩没几天,芍药已经在厨房混了个“抢菜土匪”的称号了。
有她在,丫鬟婆子们的食欲都格外的好。
喻妈妈问安容午饭想吃什么菜,安容随口一句,不要鱼,其他随意,喻妈妈便去厨房吩咐了。
等吃过午饭,又溜达了一刻钟,安容便合衣在贵妃榻上睡了。
醒来时,刚巧芍药打了帘子进来。
安容坐起身来,穿了鞋,一边走,一边问,“二姑娘出嫁了?”
芍药点点头,“出嫁是出嫁了,可是……。”
安容顿住脚步,回头问,“可是什么?”
“二太太死了。”
安容眉头一紧,她没想到二太太会死,难道是女儿出嫁,她生无可恋,所以死了?
芍药摇头,再摇头,“不是的,在二姑娘上花轿之前,二太太就死了,并留下遗言要二姑娘帮她守孝三年。”(未完待续)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