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听得一怔,脸上的笑瞬间化成拧不开的黑线。
“你再说一遍,谁把谁绑了?”安容觉得耳朵出岔子了。
丫鬟又回了一遍,“赵王爷把世子爷绑了。”
芍药站在一旁,嘴快道,“这怎么可能呢,赵王爷哪里打的过世子爷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丫鬟站在那里,摇头如波浪鼓,“没听错,是赵王爷把世子爷给打了,说是世子爷上门讨债,惹怒了赵王爷,赵王爷要和世子爷切磋下武艺,世子爷输了,就被赵王爷吊在了树上,这还不算
呢,赵王府管家送了信来,让国公府拿八万两银子去赎世子爷,另外把副帅的位置交出来。”
安容一脑袋的黑线。
她怎么也没想到,连轩会栽在赵王爷手里,讨债不成,反被打劫了,还有副帅的位置,赵王爷还心心念念不死心呢?
赵王爷武功不弱,有一股子蛮力,当日比武夺帅,不少人看好他。
可惜了了,第二局比试射箭。
一身武艺的赵王爷,愣是没能中靶,就那么被淘汰了。
当时,赵王爷还吵闹,皇上没辄,只好道,“你回府好好练习射箭,将来没准儿还有比武夺帅的机会,到那时候你再大展拳脚就是了,这众目睽睽之下,你来蛮的,朕也没法偏颇你,只能不
念兄弟情谊了。”
赵王爷这才罢了。
如今和连轩比试,连轩输了,赵王爷不甘心啊。
一个不如他的小子,都能当副帅,他堂堂亲王,武功又高,怎么就不能当了?
安容头疼,昨天萧湛才叮嘱连轩,不要再任性妄为,他怎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
安容继续忙自己的事。
芍药帮着整理饰,丫鬟站在那里,有些呆呆的,“少奶奶,你不管靖北侯世子了吗?”
安容瞥了那丫鬟一眼,芍药笑道,“哪轮到我家少奶奶管啊,不是有靖北侯夫人还有国公爷吗?”
丫鬟嘴角打抽了,“靖北侯夫人去长公主府赏花去了,靖北侯和长驸马在下棋,不管世子爷的死活,国公爷说他活该,爷又出去了,奴婢去禀告了老夫人,老夫人没说什么,几位太太也当没
听见,倒是三太太说了句长嫂如母,让奴婢来问问你,要不要救世子爷?”
安容听呆了,尤其是那句长嫂如母。
娘亲啊,她以后的孩子要是长的跟连轩一个性子,她绝对把他塞回去重生。
只是,一堆人把难题东丢西踹的,丢到她这里来,合适么?
安容也不想管,只是总觉的要生什么事一般。
连轩不可能打不过赵王爷,却被倒挂在树上,反被要挟,这不符合常理。
算了,还是去瞧瞧吧。
赵王爷为人鲁莽,做事不计后悔,她还真当心会出什么事。
安容放下手里的玉镯,吩咐海棠道,“去取八万两银票来。”
海棠怔了一下,福身出去了。
芍药就忍不住道,“少奶奶,你真去救靖北侯世子啊,那么多人都不管他呢。”
安容轻耸了下肩,道,“就当是去看热闹好了,你就不想瞧瞧他是怎么被倒挂的?”
芍药摇头,“不想见,上回世子爷被挂在宫门上,奴婢瞧过啊,就那么挂着,没别的了。”
安容白了芍药一眼,芍药便住嘴了。
等海棠拿了银票来,安容便带着芍药出了临墨轩。
一路走到外院,萧总管等在那里。
瞧见安容过来,萧总管迎了上来,道,“少奶奶,你真的要去赵王府?”
安容点点头,她都走到这里了,还能有假?
萧总管道,“马车准备妥当了,只是国公爷让我转告少奶奶一声,连轩少爷要想从赵王爷手里拿钱,难比登天,既然你去一趟,若是可以,记得把钱拿回来。”
安容,“……。”
安容囧了,她是去送钱,不是去要债的啊?
她没经验不说,连连轩都被赵王爷吊树上了,她去要债……?
“萧总管是和我说笑的吧?”安容挠了额头笑道。
萧总管汗了,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学会开玩笑呢。
等萧总管走后,芍药扭着小眉头看着安容,“少奶奶,萧总管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安容抬眸望天,哭笑不得。
“行了,去要债吧。”
说着,安容抬步朝前走。
只是步子有些凌乱,有些虚的很。
芍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小声的问,“少奶奶,要不要奴婢多叫几个暗卫,来硬的?”
出了国公府,安容坐上马车,便朝赵王府驶去。
一路上,安容都在琢磨怎么要债,只是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可行的好办法。
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外面马车停下了。
芍药掀开车帘,往外一看,笑道,“少奶奶,爷来了。”
安容抬眸朝外看了一眼。
刚瞧见萧湛呢,就听一阵爽朗的说话声道,“莫非这位就是嫂夫人?”
安容侧过脸,便瞧见一个俊朗男子,他胯下骑着一匹骏马,那马通体莹白,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光泽。
男子身长如玉,背脊挺直,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眸底澄澈,透着一股温和,却不失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