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白援朝感觉自己也自己不行了,他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父母和妻子再门口等着自己,这时,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那一天,正巧是他七十五岁生日。
桌子上还摆着一个鸡蛋糕和四碟小菜,鸡蛋糕是女儿小时候最喜欢的食物,在鸡蛋糕旁边有一张合影,那是女儿一周岁生日时,白援朝和妻子跟女儿的合影,也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这么多年,白援朝从没有给自己张罗过生日,因为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了,虽然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但是女儿的生日,白援朝却没有忘记过,所以他把自己的生日跟女儿的生日算在了一天。
以前每到女儿生日这一天,白援朝的妻子都会给女儿煮一碗长寿面,而他则骑自行车带着女儿去镇上买新衣服,晚上给女儿炖鸡或者炖鱼,把女儿哄得高高兴兴。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白援朝和妻子一起张罗,老伴去世后,就变成白援朝自己忙活了,虽然自从女儿进入大学后,就不怎么回家过生日了,但是每到女儿生日这一天,白援朝都会跟以前一样,帮女儿买一件新衣服,亲自去镇上的蛋糕店加工一份鸡蛋糕,再煮一碗长寿面,打个荷包蛋,然后对着女儿小时候的照片,讲述女儿小时候的趣事。
“好闺女,还记得你六岁时的那件花棉袄吗,当时爸爸没有给你买,你赖在买衣服的店里又哭又闹不肯走,当你过生日时,我给你买回了那件熬,你竟然夸爸爸是好爸爸,嘴真甜,呵呵……”
“好宝贝,你十岁那次考试,考了95分,爸爸真为你骄傲,结果晚上爸爸喝多了,跟你妈妈打起来了,从哪以后,你妈就不让我喝酒了,哈哈……”
“好孩子,我记得你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中午,你怎么都叫不醒,把我和你妈急坏了,我俩连夜抱着你去镇上,一人抱一会儿,可是当我们找到医生后,人家说你只是因为玩的太累,睡着了,哈哈哈……”
“好丫头,还记得你上初中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十四岁了,你妈担心你去不了好班级,大晚上的让我去给你们班主任送礼,把家里养的老母鸡杀了,结果爸爸却送错了人……”
“丫头啊,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妈天天抱着你,整天摸你的小脑袋瓜,你也整天往我们怀里钻,可你大了之后,就再也不让我们摸你的脑袋了,也不让我们抱着了,说这样丢人,可是爸爸觉得这不丢人……”
一件件往事,白援朝记忆清晰的缓缓讲述而出,虽然那几件趣事已经被他讲述了几十年,可白援朝每次讲述的时候,都觉得很幸福,每到这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女儿依偎在自己怀里,朝自己撒娇喊着好爸爸,然后跟自己要糖葫芦吃的时候,那是他最骄傲和自豪的时刻
当晚,白援朝独自躺在床上去世了,在他临死之际,忽然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到他面前……
第三天中午,吃过午饭后,凌旭正在柳千川的办公室里研究一份案例,就在这时,柳千川给凌旭打来一个电话,让凌旭立刻打车赶到北羽县洪松镇白家村。
柳千川在电话里告诉凌旭,那里刚刚生了一起故意纵火案,一名留守老人被火给烧死了,他已经跟北羽县刑警队的人打过招呼了,让凌旭过去之后,立即着手负责侦办此案。
挂断电话,凌旭心中有些疑惑,好端端的,老师干嘛叫自己去侦办纵火案啊?虽然心中想不明白,可是他却不敢怠慢,整理了一些工具,然后朝着警校大门口走去了。
北羽县刑警大队长何思文,是一个四十多岁,相貌和善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对面的凌旭,心中暗暗嘀咕道:
“市局这是搞什么名堂?命案生后,先是派了一个老头来现场勘查,接着又派来了一个毛头小子侦办案件,这可是命案啊,不赶紧寻找纵火的嫌疑人,却在这儿磨磨唧唧的勘查现场,市局支队这次怎么这般沉住气呢?”
来到现场后,凌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找到了刑警大队长何思文,仔细询问了死者的详细情况后,又要来本案的现场勘验报告。
可是接过勘验报告后,凌旭现勘验报告上记载的内容十分稀少,因为现场生过火灾,很多东西都被烧毁了,所以技术科的人根本没有检验出太多有价值的线索,望着面前近乎于空白的勘验报告,凌旭不禁有些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