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可能性是零。
先不说齐浩然是将军的亲弟弟,正如范子衿所说,五营的存在就是给其他四营种地的。
除了齐修远抱着历练自家弟弟的想法外,其他四营的参将们都不觉得五营能上战场,因为五营都是淘汰出来的,包括团练使和千总,也都是被各营排挤淘汰出来的,他们只要种好地就行。
而现在齐浩然所做的就是为了更好的种地。
韩团练使和几位千总想要掌权,但先不说齐浩然信不过他们,就是其他四位参将都知道他们的尿性,东西正要交到他们的手上,最后能用到士兵身上的还能有多少?
韩团练使自己也知道这点,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范子衿见他们都不说话,这才稍换了神色,道:“五营的兵都是各营挑剩下的,想要将他们操练得像个人样还得靠你们,但明年不同往年,胡人南下的频率可能会增多,前两天一营不是就和金兵在关外打了一仗?其他四营放在农事上的精力有限,只能靠我们五营,所以浩然和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这时候使绊子,等过了播种的时节,浩然会有一套全新练兵的方法,到时候还请诸位帮忙。”说着怅然一叹,“我也就能在这田间地头帮帮他。”
几人闻言精神一振,以为到时候范子衿会放手五营的物资专管农事,几人对视一眼,觉得再等几个月,到时候再接过五营的权利也不错,没必要在这时候对上齐浩然的势头,惹得他不快。
要知道齐浩然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平时虽然会和士兵们同吃同住,但要是惹着了他,就算是几位营区的参将他也敢动手,何况他们几个?
范子衿将几人送出去,见他们的背影消失了,脸色这才沉下来。
研墨道:“爷,告诉四公子吧。”
“告诉他干什么?还嫌他不够烦的?先让他们得意几天,等爷几个抽出空来了再收拾他们。”范子衿轻哼一声。
这几天他是真忙,齐浩然不懂管帐,他跑去逼着孙家赵家借了这么多粮食,却没有规划的往锅里煮,没两个月就能被这帮兵吃完,所以范子衿只能接过这个担子,所以不仅齐浩然忙,他也没空。
偏姓韩的几个都是喂不饱的蚂蝗,之前表哥给的东西就被他们吞了不少,之前是他和浩然不小心,现在却不能再任由他们,所以五营的物资都被他和浩然紧紧的握在手里。
浩然已经为外面的事焦头烂额,范子衿当然不希望再拿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去烦他,反正只要擦屁股的事他在临安府的时候就做过不少,现在早已经驾轻就熟了。
在齐浩然黑瘦得穆扬灵都快认不出来的时候,民房的修建总算是完成了,而水利工程也完成了一半。
齐浩然对这个成果很满意,宋智几乎热泪盈眶了,“鸣水县的水利我早就想要修建了,但钱大人一直觉得费钱费力这才搁置,没想到如今鸣水县成了军管区却修建了水利。”
主簿道:“大人,这只是简单的水利,若想造福后代,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岂是这等规模能比,下官以为……”
“行了,行了,”齐浩然打断他的话,“爷知道,只是三个水库和两条沟渠算不上什么水利工程,但爷现在能力有限,能建成还是借的粮食呢,你们县衙要是肯支援一些,我就修建个大的,怎么样?”
主簿顿时不敢说话了,宋智也抬头望天,道:“今儿的天色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