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妹妹走得可还痛快?“凌夫人再问。
“这便不知了,当时掌刑的乃是王后与晋阳夫人,听说是赐了毒酒一杯,应不至于吃多大苦头,那宁远侯也是个怜香惜玉的,若非他劝谏大王好生安葬,那独孤夫人只怕便随意扔去乱葬岗,喂了那野狗恶狼。“王三夫人对当年之事也只知道这么多,行刑的细节除了王后跟晋阳夫人再无他人知晓,传言宫中17年前的旧宫人大都意外而亡,也不知那真假。
众夫人再次唏嘘一番,对着乱世也不由心生厌倦,诸国攻伐不断,她们这些贵族都这般朝不保夕,稍有不慎便会落得如独孤夫人般的下场,艳冠天下又如何,也敌不过那王权争霸,在这万里江山的面前,人何其渺小,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
之后,再问了些情况也无甚新意,也就是诸位夫人想得些好处,说了些无甚营养,也不知真假无从考证的话,凌夫人将两串东珠送给了靳夫人与王三夫人。
那东珠本也无甚稀奇,按照四大贵族的地位权势自是买得到的,只是壹拾六颗,颗颗硕大饱满圆润且大小一致,这便是难得的珍品了,那王三夫人拼命克制,也是喜上眉梢,欢喜非常。
而靳夫人则看了一眼便还给了凌夫人道:“我乃将门之妇,实不适合佩戴此物,再者当年乃是小姑心善,我怎可占了她的好处,若然凌夫人有些微感恩之意,不如多加照拂我那一出生便没了爹娘的可怜外甥。“言罢叹息一声,显是心痛极了公子离默。
“舅母可又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我需要何人善待来。“人未到声先至,一把熏人欲醉的声音随着丝丝春风传入众人耳里,说不出的舒服。
片刻,只见仲孙离默身着一袭浅紫锦袍,手持一柄小巧的紫玉如意,由小舟飞身上船,同色缎带将头束于脑后,额间缀着云纹护额,行止间自然流露出属于王室的贵气,那双妩媚的凤眼,似那烟雨春水,悠悠一转便扰乱了在座诸位贵女的一池心湖。
“见过公子离默”诸位贵女皆起身,婷婷袅袅的福了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怎么不济,这璇都第一美男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连之前对他无甚好感的陈慕欣此时也是一副小女儿的羞怯之态,不时偷瞄一眼,显然是被其美色所迷。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啊。”凌夫人笑着道,但是眼风扫过那柄紫玉如意却是觉得甚是眼熟,因未细瞧倒也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在场诸人显然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凌夫人说的曹操是何义,只是很快便被仲孙离默吸引了注意。
只见他径直向凌卿语走去,一双修长的手伸到凌卿语的面前,扬着醉倒红尘的笑,“今日春光甚好,愿以桃花十里相邀,与卿同赏。”
他微微错身,将身后远处的长堤显露人前,那长堤上垂柳丝绦,翠草青青,桃花朵朵,春光正好,更让人惊叹的是那堤面之上竟铺满了桃花瓣,清风掠过,卷起红瑛无数,似乎夹着丝丝香气向众人飘来,看得诸位贵女心跳加快,这般风雅用心只为一人,真真羡煞一干人等。
凌卿语亦是微张着小嘴,看得心里小鹿乱撞,从未有人对她这般用心,如此大张旗鼓,说不心动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卿语看着他的手有微微的失神,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还是在身边的靳芸将卿语的手一拉塞进仲孙离默的手里,笑道:“还不快去,莫负了我表哥的一番心意。”
仲孙离默顺势一拉将她拉近身前,细看她因娇羞而晕红的双颊,一双灵动的大眼此时不知看向哪里,小手微挣,似因他而乱了方寸,手足无措,自然流露的女儿娇态煞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