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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宁远侯听闻慕容夜在晚宴后被唐岳霆请去为陈家老夫人医治,气得将杯盏直接掷在地上砸个粉碎。什么东西?!
凌家居然不卖他的面子,送人情给唐岳霆那个老匹夫,真是岂有此理?!看来凌家不是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是跟他对着干的!
他就不信以凌逸轩夫妇的老谋深算会不知道他亲自请慕容夜为陈老夫人医治的目的。
凌逸轩啊凌逸轩,你当真以为我仲孙霖怕了你不成。原先他对凌家不闻不问,一来是因为顺着大王之意,希望能留下凌家为天璇出力,二来也是因为云氏珞晴在他手中不想招惹凌家横生枝节。
只是如今,既然凌家给脸不要脸,也莫怪他心狠手辣,在这璇都他可以容忍不听他话的人,却绝容不下跟他对着干的人。
哼,不就是一个慕容夜,他谅那陈顾言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他不满,“人来,去请太仆陈大人速来我府邸。”自有小厮仆从应了前去相请。
半个时辰后,陈顾言前来,两人依礼寒暄几句,但宁远侯明显感觉到陈顾言的冷淡敷衍。说到底大王如此倚仗他,还不是因为这天璇大半的财政大全在他手里,而陈家管着皇商还有畜牧业,他要敛财是离不开陈顾言诸多帮衬的。本来陈家除了靠着他在朝野全无依凭,他也不担心,可如今唐岳霆来了这么一出,尚不知意欲何为,倒让他有点担忧。
宁远侯知道因为太子的事情陈顾言心里必然记恨,现下也只能软言安抚道:“本侯心里还是记得陈家的,太子一事你也知道这其中厉害。昨日晚间一听那公子夜来了璇都本侯便冲入了凌府夜宴前去相请,奈何凌家不放人,本侯也只得作罢,后来那凌家应了唐相的约,着慕容夜前去,只怕不怀好意,顾言可莫要上当啊!”
陈顾言干笑两声,心道你以为那公子夜是傀儡不成,只听凌家摆布,分明就是心有不诚,未尽全力方请不到罢了,面上自是感激万分,“侯爷放心,您对陈家如何,顾言自是知道的。”
此话一语双关,宁远侯眉头微皱却也不好说什么,又道:“你不是对凌家分了东郊马场而甚为不满吗?我已出了个主意,只待事成,那时凌家必再无颜留在璇都,这天璇便又是你一人天下了。”
陈顾言说不上大喜,但这事对他而言却是有利的,若宁远侯早这么做了,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的嫌隙,不过面上仍感激涕零道:“多谢侯爷做主,若有差遣,定戮力而为。”随后两人就如何设计凌家的事情再细细商量了,需确保做的滴水不漏,无从查起。
慕容夜初到璇都,凌卿语自然要尽些地主之谊,虽然她也只是个过客,可到底比慕容夜先来此处,接连三五日都陪着慕容夜,顺便将自己来璇都谋划的事悉数讲给慕容夜听,而慕容夜也把战前端木擎苍在天权的情况讲给凌卿语听,当初他留在天权便是小七授意他襄助端木擎苍的。
那端木擎苍什么都好就是出身不太好,不是天权国王后所生,是庶出,所以即便才德出众,朝野盛赞,是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可那天权王还是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立这个太子。天权王与王后乃是青梅竹马的伉俪,可惜王后早逝留下一个嫡长子端木擎宇,非是庸才草包,只是相比端木擎苍稍逊一筹罢了。
凌卿语没有选天权嫡公子端木擎宇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不够狠,他是君子的典范,一直是孝顺父母,兄友弟恭的表率,不然也不会让端木擎苍逐渐坐大,甚至要抢了他的太子之位而毫不作为,要知道天权王念着昔日王后的情意很是疼爱这个儿子,为了保住他独一无二的嫡子地位,自原配死后再没有立后。
若要他守成,那么端木擎宇会是很好的明君,若要开疆辟土那就太过心软,没有端木擎苍那么的步步心机,杀伐决断,绝不可能赢的,所以她选了公子擎苍,她要助他登上太子之位,但是也不能放手天枢这条线,只得留下慕容夜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