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依旧在漪兰殿等凌卿语,凌卿语春风满面的踏进殿内,朗声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甜笑着对着容夫人恭敬的福身行礼。
容夫人从上位走下来,亲自扶起了凌卿语,面带喜色道:“你这丫头的嘴就是甜,说来此次太子的事情还真得感谢凌家六郎,若不是这般起了波澜,大王也不至于对太子心寒至斯。”
凌卿语被容夫人领着一起走上了上位,两人不分尊卑跪坐在一处,可见其盛宠,“这便是命也,运也,虽说哥哥乃是无意撞破,可若不是太子自己不知检点,任性妄为,又怎会生出这般的事端?只怕今次那太子瑾是在劫难逃了。”
这太子遭殃王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容夫人自然是幸灾乐祸的,本来朝中即然已经传出了废黜太子的声音,琦儿定是毫无争议的改立人选,只是大王对太子瑾并未重惩,这态度暧昧她又不方便到处打探消息,怕在这个节骨眼自作聪明帮倒忙,只得急召凌卿语前来商量,听闻此话,眉梢一喜问道:“此话怎讲?”
凌卿语在来的路上已经大致有了想法,此时将思量过的话说与容夫人听,“今次太子真是自寻死路,竟然违抗大王的命令出宫,表明他不仅没有反省误杀朝中大臣的罪过,更是不遵父命,藐视了王权,这种不孝父母,罔顾君臣之纲的人已经有了被废的合理理由,我猜依着大王的性子,或许并不愿意主动下旨废黜太子,落个贬嫡尊庶的名声,也还没有考虑好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公子琦上位罢了。夫人,你们唐家的机会来了,让唐丞相奔走一番,搞定四大贵族,联名上书,或可成事。”
凌卿语通过自己与天璇王的几番接触,觉得这个人吧属于谨慎型的,他不喜欢自己出面做事情,总喜欢假手他人,好给自己留个退路。比如初次见面宴会上他派了王后向凌家表达了求娶之意,比如他以华陵夫人为诱饵暗地里派仲孙离默勾搭她,再比如东郊马场的事情虽说自己是有意安排,可天璇王完全可以单独召见,不也是借着容夫人的名头来问询吗?
反正无论如何,若是错了他都可以找到替罪羊,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如他重用宁远侯鱼肉百姓以图己乐,错的都是别人,他是无辜的不知情的,想来应是南原之战给他的创伤太大,全国的指摘,六国的讥笑让他甚是害怕为自己做的决策负责,所以养成了这种性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人走在他前面。他在朝堂上说太子不肖,寒煞孤心,若她猜的不错,可不就是昭告群臣这个太子已经令他心寒得不想要了,快点逼我废嘛!所以联名上书,应是最好的法子。
“这,恐怕没那么容易,靳家掌握兵权不好搀和此事,陈家是宁远侯的人,王家的人鬼得很,事情不明朗绝对不会当先跳出来,父亲若是盲目奔走只怕会招来祸事。而且大王的态度也是琢磨不定。这……”容夫人还是持怀疑态度,虽责朝堂上的声音日嚣尘上,但是此事还需谨慎,毕竟若然失败恐怕牺牲的不仅是她跟琦儿,整个唐家都会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