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语的身后是坚实的墙,身前被仲孙离默紧紧护在双臂之内,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阿离用自己的身躯隔绝了所有对她的伤害,鞭笞声响起,鞭鞭狠辣,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很快就充斥了浓重得血腥味,带着沉香味儿的血腥味。她能感觉到阿离身躯微微的颤动,感觉到他咬紧牙关也不愿放松丝毫的坚忍,就这么将自己圈在自己的怀中,连片衣角都没有散落在外头。
“阿离……”凌卿语有些哽咽,仲孙离默这般无私无谓的保护让她很想哭,但是她又不想向敌人示弱,只得拼命忍耐。
“卿卿,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气息微喘,可说出的话是那么温柔,温柔得把她所有的恐惧都融化了,对上他那双沉邃幽深的凤眸,他的眼眸里凝聚着对她的一往情深,那样情意绵绵的目光就像三月里最熏人欲醉的春风将她柔柔包裹,隔离了这肮脏不堪的囚室,只在他的天地中感觉到一种温暖。
她相信他!她真的相信他!可是喉头哽咽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停的点头。
突的,仲孙离默身体一阵抽搐,不由自主的低头看,而凌卿语也是疑惑的往下看,旋即她不受控制的失声尖叫,他的肋骨处居然透出一截寒冽的剑尖,剑尖上浓稠的鲜血正缓缓的滴下,一滴一滴绽放在她的衣衫上,随后那血越滴越快,晕湿了她的衣裙。
下一瞬,剑尖抽离他的身体,仲孙离默不由自住的一阵痉挛,脚下一虚差点跪下,可那双手死死抓着刑架绝不放松分毫,硬是支撑住了身子。
“你们小心些,可以伤他,却不许马上杀了他,本夫人还没有让他眼睁睁得看着最心爱的女人受尽欺凌,他可不能死。”晋阳夫人对着方才在仲孙离默身上刺了个血窟窿的人说道,那人点头应下,便改刺为砍,照着仲孙离默的背就要狠狠砍下。
“仲孙霏,你害死我娘也就罢了,如今你还一*门心思的要弄死我,枉费我娘生前将你当作闺中密友!你这般作恶多端,就不怕我娘来找你!”仲孙离默忍着剧痛开口,扭头看着晋阳夫人,这个给予他十几年暗黑岁月的毒妇!
“我没有杀了你,阿兰才会天天来找我!你娘是云氏那个贱人,旁人不知却休想瞒骗过我!十七年前你就该死了,你这个独孤家的孽种!当初阿兰的孩子活不下来,你也休想能活!”晋阳夫人的脸有一丝扭曲,这些年在愧疚与惧怕中过了许多年早就把性子扭曲了,午夜梦回时常见着华陵夫人的质问,她无言以对,满心以为杀了仲孙离默就是救赎,母债子偿他死得越惨对阿兰越是一种宽慰。
仲孙离默忽而大笑出声,堂堂的晋阳夫人,聪慧过人的仲孙霏这一生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当初为了权势与虎谋皮被迫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后没有查清事实就要害死她好友的唯一骨肉,以期能赎罪,原来她一直要置他于死地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如今知晓真相他当真觉得可笑得很。
“阿离,你怎么样了?”这样的笑声把凌卿语吓到了,还以为仲孙离默痛糊涂了。
“仲孙霏,你这一生当真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活该少阳君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替他悲哀,投胎做了你儿子!”仲孙离默想起晋阳夫人所做的一切,心头火起,忍不住狠狠得挖苦她。(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