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蚩侯缓缓步进殿堂,声音沉稳有力:“岳父大寿,婿来迟,实在该罚、该罚。”
暮月侯不紧不慢地道:“婿能得安然,我这做老岳父的惊喜还来不及,哪还舍得罚呀。”
包子好奇探头:“奇怪奇怪,黑蚩侯看来如活人一般,没半分死躯的样子呀?”
无忧悄悄在袖中弹弹包子的尖耳朵道:“这次可是你笨了,想想地室的大棺。”
包子瞪圆了眼,恍然道:“养尸蛊!想不到这蛊的竟有如此神效,早知道在地室里我也该顺带上些。”
无忧淬道:“你不会巫蛊术,拿来何用?”
包子一脸垂涎的样子:“看这死躯的皮肉都能养得如此莹亮柔软,可想给活人用了会有多么神奇的养颜功效。”
无忧一听,知他又在打胡,不再去搭理他,只凝神静听场中对话。
此时,黑蚩侯仍立于堂内,并未落座:“既为岳父贺寿,婿也当送上大礼。只是来得匆忙,实在未能备得。今儿就向在座诸侯讨个便宜,不知各位侯爷可肯割爱?”
金凤侯声音清亮:“不知蚩侯欲借何物?”
黑蚩侯眼中泛着凶光,嘴角带笑:“欲借的,便是诸位一命。”
那黑蚩侯得十分坦然,仿佛讨要的只是一张纸、一支笔般。
堂里顿时人声鼎沸,几国随将立即涌出,各自护主祭出防御之势。
大地深处传来阵阵似巨人铁蹄的脚步之声。
殿外礼官惊慌失措地疾跑进来,结结巴巴地道:“不好了,外面,外面有……”话未完,人却昏了过去。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究竟出了何事,竟得这般惊恐。
铁蹄声近,一排排身上长满白毛的死躯兵士向堂中涌来,似有一两百之多。
观其形体,死躯兵士较常人大出两倍,双瞳尽黑,个个身重千斤,所踏处地面立时凹陷。
堂内,不少宗亲贵族径直吓晕过去;一众文人雅士则惊恐不已、四散奔逃,奈何死躯堵住了去路,只能缩至一旁角落啼哭不止;护主武官因之前被收了兵刃,这会只能以手劈砍死躯兵士。
死躯力大无比,大掌一抓,堂中骨裂声大作。相抗的武官们瞬间筋断骨折、扑倒在地、血溅当场。
死躯一见活人骨血,戾气更浓,张着如钳大口向倒地之人猛扑上去。
眼见武官们将要惨死,眼前白影晃过,正是伯弈。只见他右掌贴着金印符,左掌画着压邪咒,口中喃喃有词,白光隐隐聚拢,渐渐形成透明的术法之墙,将死躯兵士们阻于其外。
伯弈正面结印,背后却有黑蚩侯袭来。
此时,黑蚩侯已变回死躯形容,一身红毛一头白发,眼瞳黑如沉墨,嘴角长出三寸獠牙,一对如鬼利爪直直向伯弈背后掏去。
无忧见黑蚩侯突然偷袭,惊得大叫起来:“师父,心。”
伯弈回身相迎,又分神向无忧道:“忧儿,制住暮月侯,看好其他人。”
伯弈祭出龙渊剑,那龙渊剑剑长三尺,宽有三指,锋利无比,剑身剑尾萦绕青淡仙气,气息流动,波光粼粼。只见伯弈白衣飘绝,青光幽幽,一把龙渊剑被使得出神入化。
黑蚩侯虽为死躯、为人所控,但体内戾气却被龙渊仙气所压,猛攻猛打的蛮力在伯弈巧劲下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