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天地渐渐消融,穷奇、妖王浑身寒冰渐退。
穷奇发出狂叫低吼,几人抓紧时间逃跑。
术离纵身跳出,穷奇、妖王已从空中飞下,瞬间便往白幅处来。无忧身子刚探入白画,袍摆处却被一股巨大拉力牵扯着倒退。
伯弈亦有所料,在一边暗暗凝了力,稳稳拉住无忧的手,两边力量顿时形成拉锯。
靠近白画的游雅眼明手快,一剑下去砍断了无忧的袍摆。牵扯之力一失,无忧骨溜溜滚落出来。
“主人。”“师父。”包子扑向无忧,同一时间无忧却扑向伯弈,无忧稳稳靠到伯弈胸前,但包子却扑了个空,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就像一只被拍扁的包子。
夜幕降临,暮月侯府又恢复了往昔的气氛,侯府里的下人如往时一般地安静忙碌,仿佛从未发生过危机一般。
而城中的百姓更是无从知道此次的变故,他们仍然沉浸在侯爷大寿诸侯共贺的喜庆之中。
伯弈几人回了下榻的院落。
无忧、包子心中诸多疑惑,入了房后,只一番匆忙梳洗,就赖去了伯弈的房内。
几人尚不及交流信息,又是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少时,便听门外传起恭敬的声音道:“侯爷有请先生、姑娘至西殿用膳,的这就在门外恭候。”
伯弈见无忧一脸不悦,知她心中疑惑未解,只得朝她歉然笑笑,又对门外人沉声道:“即是侯爷相请,就少不得换装更衣,便请稍待。”
无忧努努嘴低声道:“师父,去什么去,那暮月侯分明就有问题,一番辞我看多是做戏,此事定与他难脱干系。如今相请又不知安了什么心思,依我看,不若悄悄伏在外面,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包子头得如鸡啄米般,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那游雅公子虽然讨厌又自大,但还算不得坏。可他那老子一看就是个奸猾狠毒的害人精。这边刚解困,那边就有人来,发现暮月侯和苍梧侯二人被捆在书房之内,这脱责的意图也太明显了,连主人这样脑力恐怕都蒙不了吧。”
无忧听包子又在借机损她,曲起手指狠狠弹向了他的圆脑袋。
伯弈摇头道:“今夜之宴必得一去,有些人和事唯有身处其间,才能看得透彻清明。”
无忧听师父如此,知他已打定主意,也不再多言。包子缩身子,嗖地一下窜入无忧袖中。
师徒二人步出房门,随厮上了车马。
如此在侯府中行了约莫一刻多钟,方至一座宽宅庭院。
这暮月侯府一应建筑皆为单檐四角攒尖,覆黄色琉璃,皆为贵气唐璜。
而此时设宴的厅堂装饰华美,但比大宴时的窄了许多,厅内只设一张雕花大圆桌,桌边单设几案,应是侯府家宴的所在。
当伯弈与无忧到来时,圆桌已围坐了数人,乃诸侯及部分内眷,因受场地所显,各国士族并未出现。
众人见伯弈、无忧进门,纷纷阖首施礼,游雅轻声唤过二人,让他们紧靠自己右方落座。
伯弈飒飒坐下,眼波扫过桌边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