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米慢慢的爬了起来,周围侍奉他的徒弟们也都走了,他慢慢地走了出去,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刚刚还下过雨,周围散发出泥土的香气,费米走了两步,那被雨打湿的柴扉还湿漉漉的,鸟儿唱着歌儿,可是他的心情依旧很沉重,总是提不起精神,看着远处天空一抹抹飘过的扫帚云,柴扉后面是树林,那树林中稀疏的阳光让他想起了自己早年的生活,费米扶着栏杆坐了下来,坐在了台阶上,台阶也是湿的,但是不冷,,他感受不到冷,看着远处的树林,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从树林走来一个人,面如白玉,魁梧而不失文雅,姗姗而来,昂首挺胸,费米认出来了,这就是他的师兄——仲尼。仲尼走了过来,看着费米,彬彬有礼,道:
“师弟!可记得我?”
“仲尼师兄!”
“师弟别来无恙!”
“托师兄祝福,运气尚好,身体也无什么病恙!”
两个人都不话了,孔仲尼看了看聚精会神的费米,道:
“鬼谷师弟,看你心中好似不快,可否出来叫师兄解惑?”
费米看着孔仲尼,轻轻一笑,吃力地站了起来,道:
“仲尼师兄,咱们出去走走何如?”
“倘师弟愿意,我没有什么不方便!进来颇想念师兄,所以来看看你,聊慰我心中的不快和怅惘!”
两个人走了出来,走到了外边的草地上,在雨水打湿的草地上坐了下来,费米道:
“仲尼师兄,觉得外面这景色如何?”
“天气很好,甘愿与师弟在这里谈论道法!”
“老师过,道可道,非常道,世间万物万理莫过于此啊!”
“是——师弟所言不差,我等不过沧海一粟,师弟又为何而伤情?”
费米直视微阳,并不刺眼,道:
“人生一世,我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为国为民,不想自己所有努力不值一哂,心中怅然若失!”
“师弟——”孔仲尼望了一眼远处的云阳,道:
“完事万物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何劳师弟津津于礼乐?师弟的所有作为要遂人意是很难的,所以还是好好的做好自己,不要总是为那些根本不值得也无法改变的东西而执着担心!”
费米不太懂仲尼的话,直着眼睛看着师兄,道:
“师兄所言甚是,不过在师兄眼里,我所做的到底值是不值?”
“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你问心无愧便罢!”
费米恍然大悟,看着仲尼,连忙站起来道:
“师兄所言甚是!师弟受益良多!”
费米瞭望着悬于高空的微阳,如释重负,理解了也放下了,两个人没有再话,心照不宣。
比亚躺在雪地上,很冰凉,凉到了心底,好像要冻结五脏六腑,无力再爬起,他看到了眼前的兵戈之象,无数的士兵冲向了他所在的城池,这是他们的战利品,他无力站起来,身体出奇的孱弱,好像筋骨皆废。他的奶奶追上了他,他再也爬不动了,奶奶抱起了幼的自己,冲向了枯木之中,突然他们的身后又出现了厮杀声,虽然刚刚平息,可又不知哪里冒出了几个士兵,或许是逃兵,如今跑来搜寻没有被抢去的财物。
奶奶抱着自己躲在了枯木后面,士兵们实在“明察秋毫”,最好看到枯木背后隐隐有衣衫一角,慢慢地徘徊过来,奶奶已经知道大事不妙,让比亚在自己的身后不要动,用自己仅存的一灵力把比亚藏在了雪地里,全身用雪覆盖了,比亚道:
“奶奶……”着留下了泪来。双手颤抖着撕扯住奶奶的一角,但是为了自己老太太只有牺牲自己,没有其他路可走,等着一个都活不了,她已经垂垂老矣,日薄西山,就算是死也值了,但是比亚得活着,他的生命还才刚刚开始,有很长的路要走,他的慧根也是最好的,日后必成大器,倘有这样的一天,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奶奶藏好比亚后,抽出身子朝远处跑去,引开了士兵的注意。在雪地里的比亚哭得不成样子,比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忍不住落下了泪,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灵力却在奶奶跑去的方向消失了,没有作用,为什么没有作用?他不懂,也更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命运就这样延续下去,为什么不能改变?
过了好长的时间,奶奶一直没有回来,而比亚最后却被一个王室夫妇收留了下来,因为这个孩子很有慧根,稍加调教,日后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