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冷冷的冰雨不断落下，使得方天吉利服的布条上都结上了冰，奔跑的时候不时叮叮咚咚作响。

天气是冷的，方天心头却是火热的，长时间的蹲守见了成效，被选做诱饵的方老三团队终于有了反应，从那个的身影出现在河岸上起，他就悄悄地缀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侯三的老巢下。

等到他进了铁门以后，方天在羊肠道对面的工厂围墙下的一堆废旧建材中把自己隐蔽起来，静等着侯三他们的出现。

他觉得自己当侦察兵越来越合格了，不管是潜伏、跟踪还是监视，完全没有一儿懈怠，他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干一行的，因为长时间一动不动，这件对别人来无比枯燥的事儿，他干起来却是津津有味。

“吱嘎”令人牙酸的开门声中，半山上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带头，一大帮人鱼贯下山。

这家伙应该就是侯三了，方天估计，同时开始默默数起人数来，一、二……六、七……十一、十二。

根据瓜皮的口供，侯三手下一共是十三个人，现在除了侯三和那个来求援的子，跟着出来的是十个人，也就是，山上还有三人留守。

看着侯三他们大呼叫的上车，发动以后慢慢起步，三辆车鱼贯驶出，方天心下大定，半山上只剩三个人的话，光靠他和邓拓从后山吊下去都能解决了，现在的关键，就看于涛的伏击打得如何了。

等到汽车消失在视野里以后，方天掏出了军用步话机，打开通话键，低声喊道，“北宁，北宁！这是是虎洞堡，收到请回话，完毕。”北宁是于涛的代号，虎洞堡则是指方天自己。

“北宁收到，北宁收到，完毕。”于涛反应很快，几乎就在他喊完话立马就回答了。

“目标已出发，三辆车，十二个人，重复，三辆车，十二个人，完毕。”方天把看到的情况做了汇报。

“收到，按既定方案执行，重复，按既定方案执行，完毕。”听得出，步话机那一头于涛很兴奋，这个数目比他们预计的要多。

“虎洞堡明白，完毕。”方天完，收起了步话机，伸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铁门，钻出建材堆，朝着土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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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三所在院河对面一里远的地方，一条水泥铺就的马路沿着高低起伏的河边丘陵地带蜿蜒而来。

路旁一家民房的院子里，于涛收起了步话机，看了一眼身边的邓跃进，掏出口哨吹了起来，口哨声刚落，邓拓、李闻轩、蒋媛媛三个组就已经在院子里站得整整齐齐了——李闻轩和蒋媛媛两个组本来是在方老三的门口堵着的，刚才求援的人过河被发现后，于涛通知他们赶过来汇合，只留了两皮帽继续迷惑对方。

“全体都有，稍息！”于涛喊着口号，心里却在组织着语言，“兄弟们，这是咱们北宁军的第一仗！一定要干净利落漂漂亮亮的拿下！有信心没有？”

“有！”院子里响起了声嘶力竭的回答声，昭示着大伙儿满满的信心。

于涛此时想到的，是从三个月前，也就是015年的10月19日那天起，为了生存，自己带着这个的团队左冲右突，和丧尸、和幸存者死命搏杀，历尽千辛万苦，吃够了各种苦头，终于，走到了今天！

他面前站着的，虽然只有九个兵，但无论是精神面貌上，还是心态感情上，乃至行为举止上，他们都已不再是平民了，是的，到现在为止，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军人，因为他们还缺乏战场的磨练！不过于涛相信，半个时以后，他们就将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不，应该是初步合格的军官种子！

于涛的心情本应无比激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的心情百味杂陈，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激动，也许是因为几天的筹划中，早已让他激动过头了，现在反而感觉无比冷静！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了，所以努力调动起自己的情绪来。

“该怎么打，咱们已经反复演练好几遍了，”稍作调整后，于涛终于有些激动了，“我相信只要把训练的一半做到位，对方就一个人也别想跑！对方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哪里会是我们北宁军的对手！所以别紧张，关键时候别掉链子，就让这个恶贯满盈的侯三给我们北宁军祭旗！”

院子里众人目光炯炯，热切地望着陈嘉柔捧出的那面军旗，于涛从她手中接过来后，随手一展，鲜红的大旗上，用黄色丝线绣出来的“北宁军”三个字分外醒目！

于涛挥舞了两下以后，把军旗递给了身边的邓跃进，这次战斗，于涛不准备让老头儿再摸枪了，所以保管军旗就成了老头儿唯一的任务。

再次扫视了一边森然挺立的队伍后，于涛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