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杰待坐下后,才开口道:“大哥怎么把人放回去了?”
“放回去,才合荣姜的意。”他轻描淡写一句,扭头看时果见他二人不解,于是叹了一声,“要偷袭我们的营地,犯不着派杨吉来。荣姜这是跟我玩儿心眼,她故意把贺琪带了三万人出城的消息放来给我听呢,且看着吧,明天她一定该动了。”
吴中杰略拧眉,追问了句:“要照这么说,她是打算殊死一搏?”他手在下巴上抚了抚,“要动,就势必会将城门大开,城中只留九万余人跟我们硬拼?”
“不尽然,”曹谦岳一摇头,“不是还有贺琪吗?如果他脚程快,完全可以包抄我们左翼部队,荣姜的九万人又不是撑不下来。”他笑着夸赞了一句,“她有点意思。”
吴中杰刚想再问如何部署,曹谦岳已经叩了下桌案开口道:“明日她敢把城门大开,就排鱼鳞阵,一来中路集中攻城门,二来左右两侧可攻可守,不必怕贺琪带人包抄,”吴中杰刚想点头,就听到了后话,“我要亲自压阵中,好好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跟我打一场硬仗。”
“不行!”他话音刚落,吴中杰反对之声已起,“大哥是主帅,不能压阵中!中路势必打的最狠,刀枪无眼,大哥要是受了伤,军内指挥怎么办?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军令。”曹谦岳态度坚硬的很,板着脸丢一句,跟着道,“她敢让杨吉来放消息给我,大约是有后招部署等着我呢,贺琪的那支奇兵,包抄之余还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我还不如随军中路,”说着一抬手,“你不用再多说,传令下去,明天准备攻城,告诉三路将领,明天鱼鳞阵后随时准备变换阵型吧,如果贺琪来攻左翼,一旦左路被撕开缺口,就立刻改变阵型,先打贺琪,再破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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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靖州军拔营而动,到了正午时分,荣姜果然将城门打开,登城楼观探敌情。
曹谦岳高头大马立于城门下时,荣姜脸上稳操胜券的笑明显僵住了。
“荣姜,你好有胆识,敢凭九万人,来跟我硬碰硬。”曹谦岳手中银枪往得胜勾一挂,反手取弓握箭,一抬臂,对准了城楼荣姜处放箭射去。
荣姜一侧身躲过去,冷眼看着那支羽箭落地,怒火陡然升起,可到底两军阵前不敢懈怠,她一时有些慌张,忙下城楼,令左右将城门吊起,城门外的两万人马严阵以待。
她有些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却突然有个念头闪过,立时冷声叫邹聿瑛:“让杨吉滚来见我!”
杨吉到时也有些惶惶然,他还没跪,荣姜已质问出声:“你昨晚在靖州军中,是怎么说的?”
杨吉慌了神,待去看荣姜神色,分明动了杀念,他一惊跪下去不敢再抬头:“大将军,我我”
荣姜看他这样哪里还能不明白?一抬脚踹上去,杨吉翻身倒地时她又往他胸口补了一脚:“我让你告诉曹王爷,贺琪率部三万出城,意图攻其帅帐,杨吉!你敢违抗军令,泄漏军内机密!”
是了,曹谦岳之所以会出现在城门下,全因杨吉的一句话——可原本荣姜吩咐的,是让杨吉告诉他,贺琪会绕行靖州军身后,攻打他的帅帐,这也是荣姜此计中最紧要的一点,当初之所以派杨吉亲自去,就是担心出差错,但她万万没想到,杨吉竟这样外强中干!
曹谦岳其人自负的很,是绝不会轻信杨吉所言的,如果杨吉说贺琪会打帅帐,他就一定会觉得荣姜是在诈他,贺琪带人出城一定有别的用意。
可是杨吉敢告诉他,贺琪是为攻他左翼出城,他一定不信,或许也会备战,但绝不会留守帅帐。
荣姜一把拽过邹聿瑛:“你这个都指挥使当的好!教出底下将领敢泄露军机,”说着推了他一把,“把这个混帐东西给我看押起来,待我先退靖州军,再好好跟他清算,还有你!”(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