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你将四门紧闭,我要中书旨意告不了天下,诸州府不得旨意不敢擅动,”赵倧唇角微扬,从怀中掏出一方印章,在贺琪面前晃了晃,“你以为我这样狂妄,仅凭云州与江北二十来万人马,就敢妄动吗?”
贺琪的手猛地一抖,那方印章那是荣姜的私印,他心下不安,冷了脸色追问:“殿下怎么会有将军的私印?殿下拿它做了什么?这东西”
“你觉得我会坑她吗?”赵倧沉了沉声,打断了贺琪,“昨日我已写了信分送衮、代两州,信上盖的是她的印章,送信的是她身边心腹,这件事她全知情,用不着你来操这份心!”
却原来昨日黄昏降至时,仍跪在灵堂守孝的荣姜被钱述叫了出来,说钱府来了人,叫她回去一趟,她自是不愿离开,可又无奈是钱直急叫她回去,于是不情不愿的换了衣服,策马回了钱府去。
而等在钱直书房内的,还有赵倧。
彼时荣姜脑子一懵,几是拔脚就要往外走,还是钱直少有的厉声叫住她,她才安生回了屋内坐下去。
钱直敲了敲桌子:“就知道你是个犟驴,要是殿下私下里去寻你,你必定不会理会,亏得是殿下聪敏,找到家里来,叫我把你找回来。”
荣姜哼一声,阴沉着脸坐在旁边儿,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赵倧看她赌气,无奈的叹了一声:“今日早朝陛下下了旨,今后与西戎互通往来,你也知道咱们大邺最南是靠海的,海产尤其丰富,西南又有铁矿,东北青州那里又产玉石,他许了耶律明澜,今后每年分出三成的收成送去西戎,当然,西戎要把镇县哪些地方交还回来,他们国内的牛羊一类也要跟咱们换。”
荣姜眉尾挑了挑,扭脸看赵倧:“耶律明澜什么时候走?”
赵倧眼中隐有笑意,跟钱直对视了一眼,才复看荣姜:“后天一早,我亲自送他出城。”
荣姜哦了一声就没了后话,搓着衣角也不再抬头。
钱直适时的添话道:“叫你回来是想跟你商量,今天连夜送信给衮州和代州,请他们应云州之举,一起攻打邺城,逼天子退位。”
荣姜惊了一回,猛地去看钱直。她深知钱直不问朝事已经多年,可如今却她喉咙处哽了哽:“祖父,您也要插手这件事吗?昨天我说过,我所能为殿下做的,仅止于叫程邑回江北去控制住江北兵权,您怎么能把我叫回来跟我说这件事呢?”
钱直眯起眼来,有丝丝不悦在眼底:“这是牵一而动全身的事!成王败寇,你以为他败了,你会有什么好下场?荣家会有什么好下场?在天子眼里,你跟英亲王府早就是一路的了,你不帮他?打算冷眼旁观?”
荣姜心里什么都清楚,就没话好反驳。
赵倧往她跟前踏了两步:“荣荣,我知道赵珩做的错事太多,可你扪心自问,我跟他,真的一样吗?你有气,有怒,将来且有时日,我由你要打要骂绝无二话,可眼下,不要意气用事成不成?”
荣姜扭过脸,正对上赵倧无奈又黯然的神色,心里骂了他一回,怪不得说他是只狐狸,一点也不冤枉他!明知道亲自来说,她必不会管,就找到祖父这里来,由不得她不管!呸!
可饶是这样,她终究还是松了口:“说吧,信是你执笔,还是我执笔。”(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