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校暗自思忖自己作为大明皇帝,该如何挽救即将于十七年后轰然倒塌的大明王朝时。
殿外的小黄门忽然来报,文渊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承宗求见。
朱由校不由得有些欣喜,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孙承宗和熊廷弼还有王在晋算得上是应对辽东战事的能臣。
袁大炮自然不算的,朱由校并不认为一个志大才疏的人能干出多大的事。
虽然这袁大炮和孙承宗的战略思想有些类似,都是讲究广筑城堡,扩充兵马,打造关宁防线,但袁大炮却比孙承宗自负得多,胸襟也小得多,朱由校可不想让毛文龙还死在他手里。
孙承宗没有因为朱由校当年听从阉党的意见罢免了他而有怨言,颇有范文正公遗风的他在接到起复圣旨后就马不停蹄得赶来了京城,一来到京城也来不及与朝中好友相见就先来宫里求见。
在大明,不止朱由校一个人为大明的未来忧心忡忡,他孙承宗也是其中一个。
一见到朱由校,孙承宗躬身行了一礼:“老臣见过陛下。”
朱由校则忙托起孙承宗:“孙先生不必拘泥于此,说起来,您是朕的老师,朕应该向你作揖才对。”
“天地君亲师,君臣在前,师生在后,陛下乃万金之躯,老臣不敢当”,见朱由校要行礼,孙承宗也忙扶住了朱由校。
“朕当初年幼,因一时之气罢免了孙先生,现在想想实在不该,如今大病初愈就急不可耐起复孙先生入阁,没想到旨令一下,孙先生这么快就赶来京城,让朕很是欣慰,不过也来的正好,朕也正想问问先生,何为大明真正大患?”
孙承宗罢职闲居的一段日子里,也想透了不少问题,再加上他经过战事,与其他惯爱空谈内斗的东林党官员不同。
朱由校刚刚一问,这孙承宗就立即拱手:“陛下,老臣认为我大明目前大患有三,一是党锢之争,二是关外女真,三是流民。”
朱由校没想到这孙承宗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倒也欣喜,忙问孙承宗有何解决之道。
“陛下,其实这三者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钱粮赋税!
无钱粮无兵可用,无城可建,无炮可添,胡虏之兵自可随意劫掠,荼毒我大明百姓;
无钱粮则无士可养,卖官鬻爵者则更多,趋炎附势之徒也就渐渐充斥于朝廷内外;
无钱粮则无灾可赈,百姓流亡,食不果腹,自是揭竿而起化为盗贼,如此田地越荒废,国家之钱粮赋税也就更为困窘。”
孙承宗的一席话说完,朱由校就接了一句:“敢问先生,我大明钱粮赋税从何而来?”
“自是来源于天下百姓,可如今百姓流离失所,有田地者十不存一,陛下可鼓励流民百姓垦荒自种,边军屯田自养,如此天下可保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