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的是……”庄妃瞪大眼睛,她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家跟杨家关系匪浅的官员,很快就知道宇文佑说的是谁了。
证据,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有证据?宇文佑手上要是有这么大把柄,前段时间为什么不用?
可如果宇文佑说的是真的,那么非但这个巡盐御史的位置落不到庄家手里,还会牵连到庄家其他人,不等不早做打算。
难怪皇后这么麻利地给芳嫔升了位份,这个道貌岸然的恶心女人。
宇文佑已经带着芳嫔走了,庄妃想再多问几句也找不着人,思量一番喊道:“来人,去叫诚王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跟他商议。”
后宫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升迁了,即便是位置没有变动的也给了赏赐,宫中各处喜洋洋的。
宇文佑安顿好芳嫔,又洗了个澡,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爬到屋顶上,望向清水胡同的方向,辨认了一会儿,大概确认了韩守松家的位置。
以宇文诚还有庄家的作风,韩家今晚不会太平。
宇文佑等了一会儿,依然灯光如豆,就有些不耐烦了,让徐三儿上来盯着。
“殿下,看什么?”徐三儿茫然地望向远方,找不着重点。
宇文佑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觉得韩家今晚肯定要出事。”
徐三儿眨眨眼睛,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宇文佑:“殿下,您是有多无聊啊?”
坑了人家,大晚上的还在屋顶上等着看热闹。两个地方离这么远,能看见什么?天子脚下,大殿下还敢让人在清水胡同放火不成?
二人对视一会儿,宇文佑点点头:“好像是有些无聊。”
两人就坐在屋顶上吹风聊天,天越黑,感觉到凉意了,方才爬下来睡觉。
谁都没注意到,那片灯火逐渐减少的寂静之处突然闪起数道火光。
宇文诚的确没胆子在清水胡同杀人放火,但庄承炎敢。
若不是宇文佑早有防备,让人守在韩家附近,韩家恐怕连人带屋都被烧成了焦炭。
宇文佑出宫的晚了,听说韩家虽然被烧了个彻底,好在人都没事。只有韩大人的头发胡子被烧了一半,烤焦了一半,朝服被大火打了几个不太好看的补丁。
烟熏火燎的韩大人,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轻轻地抖了抖袖子,挺直腰杆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