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边谈,倒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顾子陵也终是知道,此人名叫秦文,一个听起来简单却又文绉绉的名字。至于其来自何方,身后有何背景,顾子陵也没有多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乃是东域人。并且无论是从其天赋,还是穿着打扮,身份绝不简单。
至于顾子陵,面貌都已改变,加上他想要混入宿家,故而已然改名换姓,名为萧荣。萧荣这名字,乃是顾子陵随意所想,也没有刻意去改变。虽然萧殷也信萧,但他并非因为萧殷之姓而取此名。只是当顾子陵道出此名时,顾子陵脑海之中的萧殷,却有明显的神色变化。
萧荣这个名字,顾子陵也将在很多时候,动用此名,此名也会伴随他一生!当然这只是后话!
“你是想去宿族?”听到顾子陵的话语,秦文一惊,瞪直了双眼。
“是,不知兄长有何办法?”
“办法是有,若是你真想进入宿家,为兄会帮助你。只是……”
“只是什么?”顾子陵疑惑而问。
“只要你能够答应为兄一件事,为兄定然帮助你。为兄将会让你以我先秦遗族使者的身份,与我一道进入宿家。”
先秦遗族,顾子陵听到这,顿时心中如滔滔江水,翻滚而来,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知道这勾陈究竟有多少所谓的遗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东域,大凡遗族,其地位不若于其他任何势力。包括所谓的宿家,都会对这些古老的遗族心生忌惮。
眼前这个叫秦文的家伙,竟然有这般地位。
顾子陵略作思量,似乎这样一来,对于他而言,更加有利。只要以先秦遗族使者的身份,进入宿家,那么他便完全不用担忧宿家会对他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那么只有如此,便可以利用此身份,了解宿凝儿在这宿家这一年多来,究竟发生了何等事情,才让宿家族长,如此狠心针对凝儿。
不过顾子陵尚且想要知道,秦文想要的条件是何,进入宿家有何目的。不论宿家对宿凝儿如何,再怎样,宿家也是宿凝儿母族,若是先秦遗族是头狼,顾子陵可不想引狼入室。
“不知兄长进入宿家的目的是何?”
“为兄前往宿家有两个目的,一是求亲,二是盗取一卷卷轴。”
听此一语,顾子陵脸色一变,这家伙果然是之狼。他求亲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宿凝儿。而且让这家伙都能看上的一卷卷轴,必然不简单,看来此人并不是什么好鸟,长着一副帅气的外表,却有如此一面。想到这里,顾子陵欲加以拒绝,可那秦文却继续而道。
“当然,求亲只是一个幌子。为兄真正的目的,是去阻止东方誉与宿家的联姻。至于那卷卷轴,是东方誉给予宿家的聘礼,此卷轴本就源自于我族祖陵,必须夺回。”
“你……兄长,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裹尸境修士,你为何对我说出这些?”
顾子陵突然对秦文产生了怀疑,他与秦文的相遇,看上去偶然,实际上似乎并非如此。联系前后种种,顾子陵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秦文突然笑耳,道:“你这个堂堂盗术盛会上的第二名,而且还与东方誉有仇,加上你本与凝儿仙子认识,为兄不找你合作,找谁合作?”
“你竟然……”
顾子陵指着秦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明明自己此刻改变了容貌,自身气息都已经有所变化,秦文竟然能够一眼洞穿自己,是他一直在跟踪自己,还是有其他阴谋权术?
秦文仿佛洞穿了顾子陵的想法,突然道:
“为兄之所以对你如此了解,是因为盗术盛会为兄也在场,只不过为兄并未参与盛会而已。从一开始,为兄便注意到你的存在,有意与你结识。只可惜,盛会结束之后,你便被瑶池仙后带走,本以为与你失去了缘分,想不到在这晋城与你相遇。”
“我已易容,可你为何知道我之身份?”
“你的易容手段,但天下少有。但是却逃不过为兄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为兄从小就有眼疾,可在八岁时,这眼疾发生了变化,因祸而得福。如今,为兄之双眼,可以洞穿一切,可分别世间真伪,任何易容术,或者是阵法,都将在为兄面前,荡然无存。如此,你虽易容,但在我眼中,依旧是顾子陵!”
听此,顾子陵尴尬一笑,刚才他还一本正经地在眼前这秦文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如今被此人拆穿,顾子陵更是有所不安,害怕此人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丹田,从而发现天碑碎片的存在。这样可不好,也不是顾子陵想要看到的。这秦文可是来自于远古遗族,并且与之接触不久,谁知道他会是一个怎样之人。
好在萧殷却在顾子陵脑海之中传音道,表示秦文只能看到古卷轴,看不透古卷轴内的任何东西。
同时萧殷告之,秦文这个人,值得一信。顾子陵不知道为何萧殷会有此等话语,但她的话,必然有她的道理。
“既然你以看透我,为何不从一开始便点穿?”
“万事都有先后,一见到你就点穿,那还能与你结识?何况为兄知道你已经得罪了东方誉,更换面容,当属情理之中,也没必要拆穿。只不过如今为兄需要你的帮助,自然向你坦白。”
顾子陵点了点头,一笑而饮,两人彼此碰杯,表示达成这一约定。顾子陵需要进入宿家,却缺少一个身份,秦家使者,着实可行。另者,顾子陵对于这秦文那双独特的眼睛,也是佩服不已。这种神通,恐怕足以收录于原始天碑之中。这是顾子陵给予此术最高的评价,毕竟可以洞穿以前,仿佛是顾子陵刚得到往生镜的另一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