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未作他言,交谈几句后,便自行离开。
夜里总觉得睡不踏实,辗转反侧,粥粥便在床里头嘟囔:“娘亲,你在翻煎饼么?”我用脚踢了他一下,“不会用个唯美些的比喻啊?比如明月邀窗思故乡,我想家想得睡不着觉?”
“不是……那个,娘亲,我饿了。”
“你个磨人小子!老娘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你乖乖呆在床上别乱走。”
小孩子饱得容易饿得也快,不能跟大人们似的规定一日必须得三天餐,夜里不给吃食。我认为孩子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没什么大道理、大逻辑可言。
提了灯盏去灶房,正好在瑾芽门外遇见一位家仆,青衣长衫,容貌清俊。他言说要帮我去拿清粥,我便由得他去。回到房,跟粥粥窝在被子里等着。这一等,便等到了天亮。
在一阵鞭炮声中,我和粥粥被吵醒。
惊坐起,忽而发觉昨晚那家仆放了我鸽子,他并未将吃的东西拿到我房里来,不过好在粥粥后半夜并未闹腾。
“娘亲,花轿都到门口了,你还不去把那小妖精送出去?”
听得粥粥软糯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我一拍脑袋,转瞬下了地,飞速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粥粥,你不跟我一块儿去?”
“我只对娘亲出嫁感兴趣。”
“乖,那睡吧。”我捏了捏他的小脸,将被角掖好,独自出了房。
来到瑾芽房内,她已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梳妆台边候着了,容色明艳动人,见到我,羞答答掩嘴笑了。我将衣服褶子理顺,嘿嘿一笑:“抱歉,起晚了。我没有见过人成亲,许多规矩不懂,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我去置办。”
柜台上燃着的红烛闪烁进瑾芽的双眸,道不清的喜庆之意。
“符姑娘客气了,瑾芽只是个下人,如今能嫁得如此良人,已是前世福报。”她将手中一方砚台递于我手,“瑾芽上花轿后,恳请符姑娘将此物葬于瑾芽屋前的那片杜葵之下。其实……我也不晓得是为何意,只是心之所往,非需如此。”
“这么简单的事,包在我身上。”
“多谢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