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人当他们是帝国的军人,雅克萨的城守官就不会是托尔布津了。【】队长阁下,你不要忘记,雅克萨城的守军只是一群强盗和杀人犯,他们本该接受刑法的制裁,现在我们却将他们训练为武装的军人,让他们来替帝国征服东方。这说白了就是交换,交换你懂吗,队长阁下!”
尼基塔仍然笑容满面的着彼特鲁沙,他不想过分剌激这个莽撞的男人,所以他的语气一下变得十分委婉,和声说道:“我们在利用他们的同时,已经自动接受解除加束于他们身的束缚,我们法像对待正规军一样来要求这些犯人们,对于这些犯人,只要他们能够听从命令敢于对清国人作战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没有也法要求他们什么,他们可没有帝人应该有的觉悟和自觉,我们能给他们的也就是利益而已,明白吗,利益?队长阁下!当交换产生利益时,我们就得承担一些必须承担损失,比如,给予他们一定的自由。”
说完之后,尼基塔给了彼特鲁沙一个含有深意的眼神,想让这个性急的卫队长不要再将注意力放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总督大人已然满脑子想着如何干掉托尔布津,你彼特鲁沙身为卫队长,应该给总督大人清醒的建议,怎么能够和总督大人一样糊涂呢。如果托尔布津是随便就可以撤换的,今天谈论的重点就不是他了。
身为总督府的官员,尼基塔考虑更多的是如何让总督大人能够从东方满载荣誉回到莫斯科,而他也可以从分得一杯羹,出任更好更高的职位。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阻止一切不利于总督和帝国的事情,好比雅克萨和托尔布津。事实证明,这个强盗干得不错,没有他就没有雅克萨,就没有黑龙江的几座帝国据点,就没有数百公里的土地,就没有莫斯科的赞誉。所以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这个强盗更好的去工作,更好的为总督大人增添光环,而不是失心疯的想撤换或者杀掉他。
帝面前,人人平等。尼基塔是一个虔诚的东正教徒,他相信人都是平等的,血统并不足以证明一个人是否优秀,就好像他只是平民子弟,却同样可以成为帝国优秀的官员;托尔布津是一个强盗,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成为帝国在东方最具有征服力的军官。弗拉索米总督那种一厢情愿的血统出身论如果是在莫斯科贵族们的聚会,是完全可以大说特说的,但是在东方,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因为帝国需要这些强盗们,谁让肯到东方来的人是那么少呢。
“我们给了他们利益,他们就得服从!”
彼特鲁沙大致听明白了尼基塔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因为雅克萨城守官的诱惑太大,要知道在沙皇陛下的案桌,有关东方的奏报面出现最多的就是雅克萨了。而可恶的是,帝国在东方这座最耀眼的堡垒里,担任指挥官的却不是帝国的正规军役人员,而是强盗出身的托尔布津,更为可恶的是,他所领导的守军竟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杀人放火,强奸抢劫,恶不作的混蛋们。这让身为职业军人的彼特鲁沙十分的不满和眼红,从遥远的欧洲来到东方,为的还不就是能够建功立业,接受沙皇陛下的爵赐嘛,可现在他却只能做为尼布楚总督的卫队长被困在这座永远不可能发生战事的城池里,着那些强盗们大肆杀戮土著和清国人,抢劫他们的财富,玩弄他们的女人,占领他们的土地,这一切都让血管里流淌着不安与征服的彼特鲁沙极为不满,他太需要在展示与证明自己。
只要给我机会,我就能撬动东方的天平!彼特鲁沙如此对自己说。是的,他太需要雅克萨了,他太需要拥有一枚沙皇陛下赐予的勋章,他太需要成为新的贵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美丽高贵的波丽亚小姐垂青自己。而他坚信,自己完全有能力用武力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该死,这个粗鲁的队长怎么就是听不进我的话呢!他太愚蠢了,简直不可救药!彼特鲁沙的坚持让尼基塔很恼火,他决定不再跟这个年轻人废话,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争论,否则这场休止的争论是不会结束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总督大人汇报。
“总督阁下,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在不引起哗变的情况下撤换托尔布津的城守官,所以我建议总督阁下答应托尔布津的要求。”
尼基塔觉得还是直说的好,不然这些军官们还以为是在过家家呢,你以为托尔布津的城守官是随便就可以换掉的吗。最后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至少,在特使大人来到之前,雅克萨绝对不能有失,也不能有任何不利于总督的事情!”
弗拉索夫一直旁听着尼基塔和彼特鲁沙的争论,直觉告诉他尼基塔说得对,托尔布津已经逃回到他的狼窝里,再想将他骗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如果非要强行撤换他,恐怕真的会让雅克萨的强盗们哗变。雅克萨城虽然带给托尔布津荣誉,但同样也带给他尼布楚总督的光环,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让雅克萨发生动荡,弗拉索夫是不能接受的。正犹豫着,听尼基塔提起正往东方赶来的御前大臣戈洛大人,弗拉索夫下意识的用尊敬的口吻问尼基塔:“特使大人的队伍到哪了?”
尼基塔扭头低声问了身边的官员一员,然后肯定的告诉总督大人:“特使大人的队伍已经到了贝加尔湖地区,特使要求总督大人派人前去接应他们,因为特使大人的队伍和喀尔喀人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喀尔喀人对特使大人做了什么?”
听闻蒙古人竟然和御前大臣发生冲突,弗拉索夫的愤怒一下从托尔布津身移到那些喀尔喀蒙古人身,他生气的怒吼道:“那些喀尔喀人活得不耐烦了吗?他们怎么有胆量冲撞沙皇陛下的特使的,难道他们想让部落永远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