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上前一步,不顾众人反对,劈手扭住余副统领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在余副统领的痛呼声中,一包不起眼的小纸包掉了出来。
周雅冬先一步捡起那个纸包,转身递交给厉熙瞳:“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余副统领脸色顿然大变,惊慌失措的看向自己的主帅:“主帅大人,我……我冤枉啊!”
厉熙瞳将小纸包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是斩马草。”
主帅险些没站稳,斩马草是一种很烈性的草药,它并没有毒素,却会导致马儿兴奋过度,最后精力耗尽而死,一般赌马的时候,会混在饲料中吃一点,令马儿暂时精力爆发,跑的更快。而这个纸包里的斩马草,足够令全军的马匹兴奋一夜。
“余副统领,你可知罪!”统帅痛心疾首质问道。
余副统领神色转变很快,连忙露出惭愧的表情:“我……我该死,但是,我也是为了取得胜利才这么干的!”
“一派胡言。你不知道战马吃了这个东西会有什么后果吗?”另外一名将领恨声喝骂起来:“而且斩马草是军中的禁品,作为先锋,居然知法犯法。”
“主帅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真的想取胜,并不敢有二心啊!”
“拉下去斩了。”
“王爷,王爷,我对您是一片忠心,王爷,主帅,末将冤枉啊……冤……”
凄凉的喊话声戛然而止,没一会儿,负责执行命令的侍卫返回道:“已经将余副统领就地正法了。”
黑色的大氅在男人身后飞扬,掀起一层黑色的波浪,厉熙瞳旋身走入帐篷。
其余人动都不敢动,王爷这是发怒的架势,主帅暗自悔恨看错了人,刚才还气势咄咄的为自己手下辩解,如今铁证如山。
“王妃!”
周雅冬刚要跟着进帐篷,却被主帅叫住,她微微一侧身:“什么事?”
“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王妃不要见怪。”主帅惭愧的低着头认错。开始跟所有人想的一样,觉得王妃就是过来捣乱的,没想到真的被她料中了,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雅冬斜了对方一眼:“以后可长点心眼吧!”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晚上的时候,厉熙瞳从公文中抬起头,憋了一天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加害战马?”
周雅冬从书本里抬起头:“猜的啊!”
厉熙瞳神色揶揄:“冬儿,你究竟有多少东西瞒着本王?”
从认识开始,她仿佛就是一个大谜团,吸引着人去一探究竟,好在他的好奇心并不那么强烈,所以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周雅冬撅了撅嘴:“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知道那么多,又能怎么样呢?”
厉熙瞳转念一想,似乎是这么一回事,笑了笑后,继续低头看公文。
周雅冬陪着他一起,看着看着,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坠,没一会儿便坠入了梦乡。
这次做梦似乎已经有了准备。
鬼差气急败坏的在她面前大喘气,周雅冬从榻上站起来。好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啊,鬼差大人?”
“这年头当鬼差也要背黑锅,他妈的……”鬼差咕噜噜喝下一碗水后,用力的将茶碗放在桌上,表情凶悍的要死。
周雅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鬼差:“怎么啦?”
“甭提了,上头明明说今天有三千匹马要勾魂,我巴巴的赶过来,他妈的,一匹也没见到不说,现在上头追究我的责任,问我为什么不把马的魂勾过来,还说,如果三天之内不把这事摆平,就让我改勾昆虫的魂去。马勒戈壁,再这么降下去,我猴年马月才能升值回去啊?”
鬼差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熟练的点上猛吸了一口:“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差,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你说邪门不邪门?”
“邪门。太邪门了,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鬼差郁闷的抽着烟。
周雅冬眼珠一转,连忙垫脚凑到鬼差身边:“干脆这样,我想个办法杀三千匹马给你凑数,这样你就能交差了吧?”
鬼差掀起眼皮:“你现在是王妃了,杀自己军中的马?你不想活啦?”
周雅冬翻了个白眼:“我会这么傻吗?杀敌军的!”
鬼差皱了皱眉头:“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帮我那么多次,这次就当还你个人情,好让你交差呀!”
“你真的愿意帮我?”鬼差满脸的感动,没想到周雅冬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放心,包在我身上啦。”周雅冬将胸脯拍的梆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