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下比一下急,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地咳嗽,终于泄了出来——我紧绷着身体忍耐了几秒,身体像死去的海马一样,蜷曲的身子柔软地舒展了开来,精疲力竭。
暖黄的灯光照在覆上了晶莹汗液的身体上,年轻的肌体因为平复过来的呼吸而舒缓。一起一伏的弧度昭示着无处可藏的温暖与暧昧——外面的世界早已经睡了,在这二层的独栋砖房里,只有这两个人。
四周寂静无声,此时只余我与你。
我很累了,累得想睡。我的眼泪因为过度的刺激分泌出来,半睁着的眼皮或许过不了几秒就会阖上。
我费力地强撑着睡意,抬头微微瞄了一眼。男人的手上都是精液,他拥抱着我微微喘息,皮下层排泄的汗水微微濡湿了他的黑发,鬓角的弧度也似乎软成了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看不清楚,头顶上的灯光,和眼里的液体,让我的世界变得恍惚又脱离了真实,绚丽得像是烟花。
我用尽了力气,头颅歪在了地毯上,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在里包恩面前睡了过去——明明不应该的,他是要杀我的人——但是又莫名觉得让人信任,他说过,现在不会杀我——我就自然地相信了他。
很矛盾。
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困得手指脚趾都蜷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昏昏欲睡——所以我睡着了。
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睁开了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良久,才慢吞吞下床。
外面的鸟叫得很好听。我走到窗子边,手抓着窗棂,风吹起了墨蓝的纱帘。的确是很漂亮的鸟,白白的肚皮袒露出来,身子拉出一道银光,蓝天一望无垠。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转身离开窗台。
穿好衣服,捋直了袖子,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微微笑了笑。垂下左臂,却碰触到了一块坚硬的物体。
伸手探进兜里,摸到那点冰凉,将它拉了出来。
是那块怀表。的确是技艺精湛,巧斧神工。
我凝视它许久。
把怀表送回衣兜,收好。连同着泛白的指节,青筋暴露,都掩在了衣服里。
拉拉兜帽,反手关了门之后,我就下楼了。
里包恩显然已经出门,这栋房子里寂静地只剩下我踩在地毯上的“沙沙”声。到了一楼,拉起的窗帘把明媚的阳光放了进来,空气里满是浮游的灰尘。
我进了厨房,打算为自己弄点食物,原本寂静地空间被法路歌的叫声打破。我停了动作,挑挑眉——这只鸟,差点忘了它的存在。
不理会法路歌的叫唤,我撕开了面包袋,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面包片在加热的时候,我琢磨了一下——这只鸟大概是不吃素的吧?
蹲下身子,在储物柜里翻出几罐肉罐头,拿出小刀随手划了几道,我走出厨房。
法路歌被可乐尼洛养在后院里。推开后门,耀目的阳光即使黑色的兜帽也不能完全阻隔它的威力,我眯起眼睛。
真是一个好天气,我在心里嘀咕。
那只鸟真是显眼,我一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全身傻白的,炫耀似的腆着大肚皮,它正在大张着翅膀,使劲儿抖了几下,卷起的风让我有了一丝的爽快。
我找了找,法路歌的餐盘果然在附近。走到餐盘那儿,我放下抱着的罐头,一个接一个得拍,肉香飘散开来,傻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副又想过来又踌躇的样子,让我拉起唇角。
待做完手里的一切,我静静地立在原地,唤它:“法路歌!”
我瞟见那只鸟往前迈了几步,但又畏缩不前的小模样,不由“啧”出声来。
我的玩心大起。看来里包恩的确是没管它,法路歌望着食物的眼神都冒着绿光,一副馋鬼的神情。但是显然,它肯定被里包恩教育过了——昨晚一声没吭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