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下去吧!”刘备温和一笑,挥手让廖立离开了。
“大哥,此人果真狼子野心,您为何不让我们动手?”帷帐后,走出两员大将,赫然是魏延、许诸。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道:“人各有志,岂能强求。二位兄弟,还记得我当日之言么?”
“自然记得!”魏延道:“大哥,既然有小公子在,何不让他继承大位,却要投奔曹操呢?”
刘备道:“二弟,刘璋势大,只有联合曹操才能击败他,可是以我们的势力,实在不能在孙曹的夹缝中生存。不是我小看二位兄弟,你们与廖立就算尽心辅佐我儿,也不是刘璋的对手!再说了,如今我只希望我儿能够长大,以延续我的血脉,其他事却不敢想了!”
“大哥!”许猪闻言猛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他跟随刘备二十年,如今竟然要天人永隔,他的心岂能不痛!
“三弟,人孰能不死,可我有你们两个好兄弟,也算上天待我不薄了!”刘备拉住许诸的手道:“照顾好我儿,勿需让他夺取江山,抑或高官厚禄,只要让他喜乐安康,为兄的心愿已足!”
“大哥放心,我一定将侄子照顾好!”魏延跪在地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不过,你不用照顾我身边的孩子,只需要将甘氏带走!”见许猪、魏延用十分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刘备笑道:“你大嫂还没有生,这孩子只是我找来的代替品,否则不等我丧,奂陵就归属他人了!”
“大哥放心,我们明白了!”魏延、许猪狠狠一点头,刘备满意的笑了。
“多谢二位兄弟!”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刘备靠在榻上,脸色渐渐黑,明显是毒气蔓延。一股腥臭从他腿上传来,只见他中毒箭的地方流出了黄色的液汁,却是箭创里的脓汁!
“大哥……”见刘备如此凄惨,魏延、许猪猛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别哭……”刘备虚弱的说:“将众人都叫进来吧!”
“是!”魏延摸了一把眼泪,便打开房门,将厅中的众人叫了进来。看着榻上的刘备,众人跪在地上一言不,他冉的心中却在犹豫与彷徨。
“诸位!”刘备提了一口气,满脸笑意的说:“你们大多数人都是从我起兵之初就跟随我了,可我实在无能,即将先行一步!幸好,我留下了膦儿,倒也不会让你们无所扳依。不过,我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疑虑,在我将行之时,我想说一句,若愿意辅佐我儿,便留下,若不愿意,即可离开,我绝不怪你们!”
“主公!”简雍是刘备的同乡,虽然他不是刘备的兄弟,但感情却不是假的,他拉住刘备的手道:“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会带领我们匡扶汉室,一统天下……”
“宪和……”刘备笑道:“我也不想离去,可我时运不济,偏偏遇见了刘璋,只有辜负诸位了!”
“刘备,你再说这种话,老子绝不饶你……”简雍暴怒,他揪住刘备的衣领道:“你怎么能在我先死,我们的大业不能没有你……”
“简公……”见简雍如此激动,自有人将他架开,可他依旧张牙舞爪,不依不饶,似乎魔症了。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道:“备起于微末,诸公为我尽心尽力,如今我要离去,的确有些舍不得。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备无奈先走一步,还请诸公互勉,不要让备去的不安心。待备走后,军政要务皆由廖军师与魏延、许猪三人掌管,我军何去何从,也由三人一言而决。希望诸公能够鼎力相助!”
“我等定不负主公的期望!”众人闻言齐齐叩,只是其中说真心话的人已经不多,除了几个当权者,其他人都已经准备离开!
“唉……”树倒猢狲散,刘备又岂能不懂这个道理。若他的势力够大,也顶多乱一阵,可他只有一个小小的武陵城。他不死,还能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别人,他死了,仅仅凭他的血脉又能征服谁?挥了挥手,刘备让众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魏延、许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