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夕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霍然睁开眼,却只看到近在咫尺的凤眸,以及那眸中让人沉湎的温柔……
睫毛微颤,她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两身上洒上一片暖融融的光,也让这一幕多了几分温馨。
祝一夕紧张地手指一点一点手握成拳,她本该在他接近的时候推开他的,可是这一刻却好似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似的,记忆中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一时失了神,亲昵的吻让她沉迷,眼眶却也为之一酸。
然而,正当阔别多年的亲吻的正是情浓,一旁趴着的霁儿迷迷糊糊地醒来,揉了揉眼睛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
“圣尊大叔,你为什么要咬人?”
孩子稚气的话,让两人瞬间都清醒了过来,慌乱的别开头,以掩示被孩子撞见的尴尬。
祝一夕一时羞红了脸,慌忙起身佯装去桌边倒茶水,可心乱如麻地站在桌边,半晌也不好端过去。
小亓霁却一脸凝重地爬上床,小手拍上无极圣尊的额头,“圣尊大叔,你病糊涂了也不能咬帝歌,她一直陪我在这里照顾你,你这样我会很生气的。”
无极圣尊被儿子教训,尴尬的揉了揉眉心,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桌边倒水的背影,照霁儿这么说,她已经在这里好些天了。
且不知是何缘故,但想起方才那一幕,他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小亓霁说完了无极圣尊,又赶忙爬下床跑去了祝一夕那边,紧张地问道,“帝歌,大叔他是病糊涂了,他不是真要咬你的,你疼吗?流血了吗?你给我看看?”
他个子小,根本看不清伤势如何,不停地踮脚,却还是看不真切。
“没事。”祝一夕不敢低头去看霁儿的样子。
“你让我看看?”亓霁说着,见百草仙君和飞林进来,忙唤道,“百草大叔,圣尊大叔刚才咬人,你快帮帝歌看看。”
“咬人?”百草仙君皱了皱眉头,望向床榻上已经坐起来的无极圣尊,再一看祝一夕脸上可疑的绯红,也算是见惯风月的仙神,自然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却还煞有介事地过去,“哦,那我看看,啊,都破皮肿了,你这圣尊大叔也太坏了。”
祝一夕被几人盯着,脸上更是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着。
“真的吗?”小亓霁听罢,气鼓鼓地瞪向坐在床上的无极圣尊,“圣尊大叔,你……你讨厌!”
百草仙君瞧着大小三个人,与飞林暗自憋着笑,好不难受。
“百草仙君,你闹够了没有?”无极圣尊冷冷斜了他一眼。
百草仙君收起笑意,举步到了床榻边上,粗鲁的抓起他的手诊脉,低哼道,“要不是我帮你,你以为你一醒来能占到这么大的便宜,还好意思跟我横。”
无极圣尊瞥了他一眼,略略猜到了他是跟她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会一直待在这里。
可不管怎么都好,他总算可以肯定,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否则那时候不会以天意万象诀的功力来帮他,亦不会担心他的病情在这里一守这么些天。
一百多年的绝情丝之痛,每一次都痛不欲生,可在这一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百草仙君诊了脉,道,“一会儿把药服了,再休养两天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说罢,便唤上飞林准备离开。
“霁儿,你跟飞林去洗脸用早膳吧。”无极圣尊劝道。
他有太多的话要同她说,可是却又适宜在霁儿面前讲,只得先想办法把他支开。
“我不走,你再咬人怎么办!”他说着,一本正经地床边坐下,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无极圣尊忙朝百草仙君和飞林两使眼色,可百草仙君却并没有帮他的意思,反而跟着添乱,“霁儿,你圣尊大叔才刚起来,人还湖涂,你帮百草大叔看着他,一会儿我们给你把早膳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