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更不懂,明明知道努力去得到的一切,终究在自己死后,也会失去,何必这么竭尽所能地去争取,把自己活得那么累。
“西陵家我亏欠良多,既然遇上了,能护他一世便护他一世。”祝一夕说道。
燕丘走近,心疼地说道,“总是想别人的事,也为自己想一想,想一想自己要什么。”
祝一夕笑了笑,些许苦涩,“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曾经,她一心想要那个男人爱她,她全心全意地倾慕他,等着他,守着他,她也以为那样的心意,她永远不会改变,但这一百多年来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当那个男人终于告诉她,他爱她的时候,她却没有了那份欣喜若狂。
甚至,她开始怀疑,是否自己一开始就不该那样的执着去追求那段感情,也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悲剧的发生,所以当那个所爱的男人在她的眼前,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却不敢伸出手去拥有了。
“你想要什么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要的我知道。”燕丘含笑说道。
“哦。”祝一夕应了声,转身去见在外面玩耍的霁儿。
“喂,你就不问下,我想要的是什么?”燕丘郁闷地跟上她,问道。
“没兴趣。”祝一夕道。
燕丘是和亓琞完全相反的,亓琞凡事会先以大局考虑,总是尽力去做到各方的平衡,甚至会让自身付出代价,他也会做那样的选择。
譬如,当年,他想要以自己的修元去让华茵公主归水神之位,他想为神域完成他要做的事,又不想要她的命,虽然最终在神域的阻挠下,死的人还是她。
燕丘却是不同的,他凡事是先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的,而如今他又是以她为先的,因为她,他在不断地退让妥协,她都知道。
她曾经那样去企盼着一个男人爱上自己,而现在另一个男人,又如她曾经那样地企盼着自己去爱上他,明明自己当初饱尝爱而不得的失落和心酸,现在却又要如此地对待燕丘。
她和无极圣尊最终会何去何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即便她不再爱无极圣尊,怕也无法再去爱上别的人。
因为她将所有的爱,将整个颗心都给了那个人,已经没有可以再给别人的地方了。
燕丘郁闷地垮下脸来,他都抓紧了一切机会在表白了,这个女人却回回都状聋做哑,真真让人恼火,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他早打得她答应了。
可是,对于她,他不敢打,又说不得,回回都是自己把自己气个半死。
“要不,等叶西林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保准无极圣尊永远找不到你,好不好?”
即便她仍是不接受他的心意,但只要他们能一起远离无极圣尊,就这样相伴着过下去,也是好的。
然而,祝一夕只是道,“燕丘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做决定好吗?”
“我要不是让自己做决定,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要把你抓起,完全不费力好不好?”燕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哼道。
若不是怕她会怨恨他,他早就直接把她绑走了,哪会纵容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他。
祝一夕失笑,不语,那种事也确实是他做的出来的,但对于无极圣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想怎么办了,忘不掉,又舍不下,却又不敢再去靠近。
自己对于是还有旧情,还是因霁儿的缘故,她也不清楚了,所以她还需要时间来理清这一切。
“娘亲。”霁儿见她过来,小跑着过来抱腿。
祝一夕蹲下身,理了理他脸上粘着的湿发,柔声道,“看你,玩得这满头大汗的。”
“娘亲会给霁儿洗的。”小亓霁笑嘻嘻地说道。
“你不是自己会洗的?”燕丘没好气地哼道,在她不在身边的事,穿衣吃饭,洗脸洗头的事,他全都会自己做的,一到她身边了,就残废一样的,什么都不会了,全都要她来伺侯着,跟他老子一样可恶。
“谁说的,我才不会。”小亓霁说着,赖在祝一夕怀中,抵死不认。
叶府的生活,虽然因着燕丘的到来,小有波澜,但还算和平共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