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一个奖章的?我在自己以前的那堆东西里面找啊找啊——是联合国维和奖章。
参加维和行动满3个月的官兵都被授予联合国维和奖章,在UNPF授的是UNPF奖章。奖章是比硬币稍大的一个铜牌,上有UN徽章,铜牌上方有一小段绶带(颜色我记不清了,因为很久了,我也一直没有再见到),装在一个扁平的蓝黑色小纸盒里。盒子里还另外装着两枚与绶带颜色相同的略章,平时穿常服时佩戴于军装上衣左胸袋口上方正中。——所有参加过联合国维和行动的军人只要达到期限,都会有这种纪念意义的奖章啊!
我的呢?我的联合国奖章哪里去了呢?我找啊找啊,因为是我的青春的一部分。
我现在已经沉浸在青春的往事之中,我就必须找到这个奖章。但是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联合国奖章呢?我把它放在哪儿了呢?
这种回忆是混乱的,我必须一条条滤清楚才行。越来越粘稠了,越来越难以看清我的那段不算短暂的蓝盔青春。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也不知道。我呆呆地坐在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就那么坐着。一夜。我都在回想自己的奖章哪里去了。但是还是没有想起来——我现在的脑子就是这个样儿的。
算了,不想了。还是继续我的故事吧。
——我是跟着先遣队出的,原因自然是很简单的,警卫工作需要现场确定勘察安全问题并进行相应的研究和部署。实际上号称是“警通连”,其实真的是个空架子了,狗头高中队的正式头衔是“安全官”,但是我们自己觉得不习惯,习惯的叫法还是“警通连长”——他这个连长管多少兵呢?加上我这个一班长,一共就6个。呵呵,空前小的连级编制吧?其实也就我这一个一班了,没别的了。我还要负责训练这些来自工程兵部队警通分队的哥们,当然都是不错的能吃苦的弟兄了。他们刚刚接触95枪的时候是真的费了点子劲的,单单是瞄准的习惯问题就纠正了好几天——两种不同时代的步枪,还是比较不一样的,这个我们当年刚刚接触的时候也出现过。
我们搭乘包租的波音客机从某机场起飞(实际上当时中间是有中转站的,因为某国没有能够起降波音大型客机的机场,但是我觉得和我的小说关系不大就算了)前往某国。工程兵大队要在随后才会抵达,因为有大批的工程设备,所以主要是海运,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会是个复杂的过程,不会那么快。我当时是带着自己的背囊和武器就走了,也不知道别人带点什么。现在的脑子真的是不行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大概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个模样的:头上戴着一顶蓝色贝雷帽,金属UN帽徽,白色搪瓷底,线条是银色的,这个记得不能不清楚,因为这顶帽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还有一种是刺绣帽徽——用金线绣在白底上的,比较少见,我记得只有一些欧洲国家使用。
这顶蓝色贝雷帽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新西兰产的吧?我记得刚刚下来的时候硬得要命,后来给我们上课的一个前观察员老哥告诉我们在脸盆里面泡泡就得了。还确实管用,不那么褶皱明显了,戴上去是那么回事了——我和狗头高中队是戴过贝雷帽的,那些工兵弟兄都是第一次,所以当时都挺新鲜的,于是那些经典的农民兵弟兄戴法再次出现。呵呵,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干部就得挨个纠正他们。——背囊里面还有一顶蓝色的棒球帽,是供你在炎热的环境下面戴的,上面是布质的联合国帽徽。
系着一条蓝色领巾。
穿着87式制式丛林迷彩,然后是中国陆军上等兵军衔。左臂是红色的国旗臂章,盾型的——我记得当时一共了我两个,我刚刚只找到一个,观察员好像是比我们多,应该是了5个。右臂是蓝色的联合国臂章——当时是和套袖一起的,就缀在上面。我记得出去以后看到的咱们自己的一些观察员没有这个套袖的,是自己缝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