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掌含带上一缕轻风,在黄泥水浆的地面上猛然一踏,地上的泥浆顿时被溅的纷乱四起,借着巨大的冲力,风笛便是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临着风雨爆冲而去。
雨幕滴垂于眼帘,风笛眼睛一眨不眨,任凭雨水淅沥,夜风呼呼袭身,风笛去势不减,反而更盛。
金光剑影颤着剑鸣,循着右侧最近之人,怒刺而出,刁钻的角度带着凌冽的劲气,将沿途地上被肆虐的粘在湿泥之中的花瓣都吹的再次凌空。
花染黄泥,泥染香。
然而被风笛暴起袭击的那位九阶灵师可没有闲暇去关心这些,望着黑夜之中金光璀璨的剑影,剑尖在瞳孔中急剧放大,他丝毫不会怀疑此剑可以瞬间洞穿自己的天灵,瞳孔猛然一阵收缩,不待他人提醒,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那份敏锐反应,催使他立马提刀斜挡,泛着黄晕的灵力像是一层光幕,土之属性将大刀包裹的分外夯重。
望着那位灵师立马做出的招架,风笛暗叹了一声佣兵的反应有速,直逼的去势猛然一转,身体诡异的向着对方身侧闪掠而去,提剑横眉,金光在额前一晃,飘零一剑顺势而出。
缥缈的剑影若无根浮萍一般,剑芒大盛,却似昙花一现,乍亮之后,化为一道流光,飘然而至。
那位灵师做出的防御姿态刚刚稳住,却见风笛已经诡异的飚射到了身侧,心中暗惊一声不好,急忙收刀回防,却已经瞟见一道剑刃飘闪而来。
脑中刚刚下达命令,身体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这位土灵师便突然感觉喉间一凉,而后脚步虚浮的踉踉跄跄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扑倒在了身前的浊泥水洼里。他脖子下的水洼迅速染得凄红,四肢在泥水里微微抖动了几下,而后便僵硬的如同一只冻僵的鹌鹑。
飘零一剑闪身而过,生死唯一剑尔。
“妈的,一起上,将他乱刀剁碎!”
望着被一招秒杀的同伴,其他四人无不动容,不过那夺目的血红也很好的刺激了他们的嗜血神经,痛骂一声,脸色变得格外狰狞,而后握着大刀的手臂,青筋暴起,湿漉漉的衣袖,那些雨水被甩的四下乱飚。
泛着红色蓝色不同的光芒刀锋,带起几股凶悍的劲气,狠狠的对着风笛怒砸而去,空中飘洒而下的雨水都被生生的改变了轨迹。
风笛提剑转身,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两眼微微眯起冷哼道:“第一个!”
凭着不知等级的补天功,风笛那七阶的灵力要比他们那些杂陈的九阶灵力精纯了太多,即便是硬碰硬,风笛也丝毫不惧,而这些佣兵大都是在底层摸打滚爬的主,武技方面又比风笛差了不知多少,风笛单对单,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一般。
然而迎面而来的四道刀刃,带起的劲气,吹拂过来,将风笛那稍显稚嫩的脸庞刺得微微发疼,抬了抬眼,接着他们身上的灵力光泽,风笛能清晰的看出他们脸上的暴怒和狰狞。
“哼!四条老狗不知羞耻,以大欺小不说还以多欺少,够胆就追来!”
四道劲芒格外凶狠,风笛握了握笛剑,讽刺一声,不想硬搏,那位始终未动的单逐才是真正的威胁,自当留下余力,不可与他们死战,否则精疲力尽之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了。
风笛刚刚骂完,身体立马向着棠林深处奔去,收了灵力,使自己完全陷入黑夜,而后全凭着风之一道,催发着速度奔袭。
四人听得风笛大骂,心中再次怒意暴涨,拳头紧握着刀柄,一条条青筋不断的鼓动着,浑身的力量,急速凝聚。
漆黑的山谷中,风笛像打着游击一般来回奔逃,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谷,仅仅凭着雨水践踏的声音,辨识着对方的方位。
而当听得四人疯狂追来,风笛那隐藏在黑夜中的嘴角,意味深长的缓缓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