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田都掌握在地主和豪强的手中,普通老百姓哪有财力购买上等田?
因此就算是有自有田地的农名也必须租种地主的田耕种,不然他们的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
“二五减租”的核心是“减租”,但更重要是打破地主强行缴纳租赋的强势地位。
不管年景的好坏,他们都收一样的租子,而且他们定的标准都还是按照比较高。
农民一旦欠收,可能种的粮食还不够交租,那样还要从自家田里的产出拿出来交租。
这样一来,只要有一年光景不行,农名就会挨饿,而且这个租子是利滚利,就算你挪到下一年补交,这一年的利息算下来,就足够让一户普通农名破产。
有田的农名还可以拿自己名下的田产还债,然后彻底的变成无产阶级。
地主用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将农名手中的土地都拿了回去,然后再把土地租给农民种。
农民想要活,就得听地主的话,地主就可以任意欺凌农民,形成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最终社会秩序崩坏,历史再重新来一个循环。
“军座,七哥密电,‘昙花’计划确实存在,另外,土肥原贤二安全到达南京,目前状态不明。”
“哦,我知道了,今天下来看了一下,问题不少,看来,我们仅仅是推行减租是不够的,得从根本上解决农民跟地主的交租的方式。”冷锋点了点头。
“还有,水利专家气象张华普先生在行署等您。”
“好,那我们先回去,别让专家等太久。”冷锋点了点头,吩咐一声。
回到行署。
豫北行署特聘的水利专家气象张华普先生已经等候将近一个小时了,他并不知道冷锋外出视察了。
“张教授,让您久等了,您今天来,是有要事吗?”冷锋亲自将张华普迎如自己的办公室。
“冷将军,我的确有事,而且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张教授,你说,我听着呢。”
“连日来气温连续升高,天气异常的闷热将军有没有觉得什么异常?”
“异常,夏天气温升高,这很正常呀?”
“夏天高温这正常,但是这闷热就有些不正常了,我对推断今年豫北的雨水会异常丰沛。”
“张教授是担心黄河泛滥?”
“是的,黄河数年都没有大洪水了,如果今年夏季雨水丰沛的话,极有可能会河水暴涨,引巨大的洪灾,到时候,两岸的民众将遭受灭顶之灾。”张华普道。
“这只是张教授你的推测吧,能确定吗?”冷锋将信将疑,天灾是很难预测的,别说现在的技术水平,就是再过千年,对天灾的预测也不见得能做到准确无误,能有一半的准确率就很了不起了。
“以我多年的经验看,应该不会错,所以我来找冷将军,希望您能下令让沿岸的几个县组织人手和物资加固大堤,防患于未然。”
“这个倒问题不大,我可以以行署的名义出一份通知,体现以下沿河各县做好预防设施。”冷锋点了点头,每年汛期,黄河都是重点监控的。
一旦出现决堤或者管涌,那就是巨大的灾难。
“冷将军,一份通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组织一支专门的巡逻队伍,还有备好麻袋,铁锹等抢险的物资。””
“张教授,您直说,需要多少人,多少钱?”冷锋一听就明白了,这的确不是一份通知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不认真组织人手和备下各种抢险物资,一旦出现灾情,那还真是束手无策。
“一支巡逻队,要懂一点儿水利的,不用工钱,管吃管住总要的,另外在各处可能会生险情的地方备下抢险的物资和工具,这个原先是有一些的,但是现在还剩下多少就不知道了,需要紧急购买……”
“张教授,钱现在没有,我可以委任你为豫北防汛的总指挥,需要什么,你可以打白条,帐我冷锋来付,要什么人,你尽管找,只要今年夏天黄河汛期,豫北不出事,功劳我给你记上。”
“冷将军,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我不管,豫北防汛总指挥的职务我是交给你了,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做得好,记功,有赏,做到不好,我只有找你问罪了。”
“冷将军,您这是赶鸭子上架,这个防汛总指挥我没干过……”张华普急了,他是水利气象专家,专门搞研究的,可没搞过行政,让他负责防汛指挥工作,这不是有点儿乱来吗?
“张教授,我这里也没有人懂这个,您说您都来了,我也只能让您一肩挑了,您能者多劳。”
“冷将军,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卫权,拿一份委任状来!”
……
“张教授,您看,我委任状都给你签署了,您难道不想给豫北的父老做点儿事情?”
张华普望着手里墨迹还没干的委任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儿。
搞得自己好像是来求官做的。
不过,张华普内心也很激动,毕竟能遇到冷锋这样以为关心民生,又对他如此信任的地方军政长官不容易。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处理政务的长官,雷厉风行,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