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寒意四掠。
秋天的夜晚,已经非常的冷了,细风吹过,带走了所剩无几的温度。
栖龙岩的冬天,好像比其他的地方要早来一般。
从远处眺望,只见惨白的月光下,树枝光秃秃的,犬牙交错,在萧瑟的秋风之中,吱呀作响。
但此刻的战隶、天幻却是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好像六月间的狗一般,快热的不行了,舌头伸的老长老长。
“歇会儿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仔细听去,却是天幻的声音,但此刻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显得那么的活力十足,而是声音之中透露着深深的疲倦之情,似有随时停滞的可能,有气无力,只觉得一阵细风都能把他的声音给吹断,散于风中。
只见他背着月言,跟在战隶的身后,亦步亦趋,走的好不狼狈,深一步浅一步,一步大一步小,好像不是他在走,而是清风儿吹的他在走。
“坚持一下,快到了。”
战隶也是气喘嘘嘘的,看样子也是累够呛。
这也难怪,他本来就收了伤,还背着姬无命走了这么长的路,不累才怪了。
“你到底把斩玉藏到哪儿了?”天幻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抱怨,看模样是实在走不动了。
他们二个本来就受了伤,自己走路都走不利索,现在居然还带着这么二个人,怎能不累!
“用得着这么远吗?都走了快一个点儿了。”天幻瞳孔放大,目光涣散,张着大嘴巴抱怨道。
“就算几个点儿,我们也没有多少的路!”战隶今天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好像一次性要说完一般,要知道,平日里他是个话很少的人,如同现在这般的解释,却是更少了,也不知是为何?
“这不是受伤了吗?”
“所以我们更不能停下来。”
天幻吐了吐舌头,还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看着前方的战隶,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掂量了一下背上的月言,“这小妮子还挺沉啊!”
这次战隶没有说话,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着。
“她居然还抱着这个该死的豆包。”天幻狠狠道。
他应该是想起了那颗狮虎兽的内丹了,只听得一阵咬牙声,呼吸瞬间也急促了起来。
“不行,我不背她了。”
天幻说着就要把月言从背上放下来。
就在这时,前方的战隶突然止住了脚步,回过了头冷冷道,“好好背着走。”
刚有动作的天幻听到战隶的警告,瞪目结舌地道,“我……你……”,他还是想说什么,但直觉的舌头卷在一起,却是说不完整了。
战隶回过了头,继续向前走去,他也快坚持不住了,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没有一丝的力气,有随时跌倒的可能性。
“就在那儿。”战隶没走出几步,就对天幻道。
“那么远……”
“就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石窟。”
战隶还是努力地像天幻解释着,可能他是怕天幻一时间坚持不住,真的撂挑子不走了,那样的话,就危险了,谁都无法保证兽人不会再次出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里没有人承受得了万一的后果。
“啊……你丫,谁来救救我吧!”
“别喊了。”战隶折身瞪向天幻,“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是。”片刻之后,就见天幻耷拉着个脑袋,斜眼看着战隶,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