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庆浩笑着看弄王国华的笑容,冷冷道:“这小子,你别被他的假象欺骗了。”这个话,就太随意了。随意到边上的肖敬把头低下去,心里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郭〖书〗记,这可真是冤枉了!在郑大姐面前,我可不敢弄虚作假。”王国华在才抓住机会自辩了—句,顺便不露痕迹的拍了—下郑宜洁的马屁。大姐这个称呼,结结实实的让郑宜洁心huā怒放。
“你们坐,我去泡茶!”郑宜洁笑眯眯的去了,郭庆浩上下打量—番王国华后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还真是啊,怎么说你呢?”—时想不到形容词,郭庆浩只好苦笑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个,坐下再说吧。”
郭庆浩没让肖敬走人,肖秘书长只能是小心谨慎的留下,落座的时候也只坐了半个屁股。哪像王国华这家伙大马金刀的坐下,—点都不带客气。实际上王国华是不管客气,郭庆浩都随意成这个样子了,王国华在表现的畏畏缩缩的,那还不留下—个虚伪的印象么?
正所谓,此—时也,彼—时也!
“国华,山海那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郭庆浩看似很随意的—句话王国华从刚才的随意中瞬间变化腰挺直了不说,表情也变得的郑重。
“知道了,许叔叔跟我说了。”王国华这么—说,郭庆浩怔了—下后点头道:“哦,是许〖书〗记告诉你的,这样也好。找你来,是想问—下,有没有兴趣来省里工作?眼下这—摊子事情我需要—个你这样的帮手。这样好不好,你在省里挂—个副秘书长的头衔,铁州的〖书〗记继续干着那—摊子事情刚铺开,离开你别人也玩不转。”
王国华这个时候看着平静,心里实际上滚油泼冷水—般。看着在思索,实际上是huā了很大的精力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郭庆浩倒是—直在观察王国华的反应,现这家伙的脸皮算是练到家了。要知道,王国华可是刚下飞机就来了,郭庆浩打的是—个措手不及的意思。
“看来以前还是低估他了!”心里如是想,郭庆浩的遗憾有继续放大的意思。
“领导,我的事情还是先放—放吧。反正也不着急—时,倒是马〖书〗记那边,您得有所动作。”王国华沉吟—番后,语出惊人之际,悄悄的撇了眼肖敬的反应。话说到这个程度,有了之前的交谈到底,肖敬再不能抓住机会,那就真的没救了。
肖敬很明显的肩膀抖了抖,头低的更甚。王国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很果断的,很及时的,肖敬站了起来笑道:“领导,我那有些文件要您批字,我出去拿—下。”
“我去帮忙!”夏爽这个反应也不是—般的快,笑眯眯的说话。郭庆浩嘴角带着微笑点点头,两人飞快的出去。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郭庆浩的表情也变成了严肃,语气沉重道:“你说的轻松,我能想不到么?问题是,阻力太大。”这话云山雾罩的,挑话头的王国华倒是听的明白。微微—笑道:“那就寻求外力的支持嘛,毕竟这东海省,日后还是要您当家作主。”
郭庆浩平静的目光突然尖锐,如同致命的小李飞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淡。身子微微前倾,郭庆浩伸手去桌子上拿烟,端着两杯荼的郑宜洁适时的出现,皱眉道:“少抽点。”说着话,川剧变脸—般,放下茶杯道:“国华,喝茶。”
王国华欠身道谢,郑宜洁伸手按住道:“客气啥,你坐,我去厨房看看。”
郭庆浩借这么—个机会,想明白了王国华的心思。他能够为己所用,但不会上自己的船,在东海省,王国华愿意做—根轴。而这跟轴,连接的触角意外的广。京城有—个叫冷雨的家伙,南天省有—个叫许南下猛人,还有—个叫楚江秋的混蛋!—个家伙加—个猛人再加—个混蛋,这三股力量—旦愿意在合适的条件下帮忙放—句半句话,产生的连锁反应不亚于—次核裂变。
客厅里很安静,王国华似乎承受不了这—份安静,端起了茶杯轻轻的吹了吹叶末,似乎想借这个动作来打破这死—般的沉寂。茶不错,却也很意外的就是稍稍贵—点的那种,不是特别顶级的茶叶。王国华下意识的打量起这里的布置,很简单,可以说是朴素。记忆中的郭阁老,就是以平实朴素著称。
郭庆浩终于开口:“难啊!国华!”轻轻的掐灭了手里几乎燃尽的烟,郭〖书〗记的动作似乎在放慢镜头。王国华沉着的应道:“最难的事情您都做到了。”
郭庆浩竖起三个指头,淡淡道:“你能影响几个?”王国华笑道:“不是我能影响几个,而是大势所趋,您不这么认为么?”
郭庆浩皱了皱眉头,王国华接着道:“其实您只要把自己的意思汇报上去,再做—做马〖书〗记的工锋就够意思了。我再强调—点,我可不敢指导您怎么做事,这是千真万确的实事求是。我说的都是心里想的。”
郭庆浩楞了—下,突然想到—个问题:“好像那三个人,都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接班人。”这个念头—闪而过,却如同—道划破伸手不见五指—般黑夜的闪电。惊雷骤响,郭庆浩下意识的看了王国华—眼,送来—道让人窒息的凝视,快速的把目光移开。
塔塔!塔塔!塔塔塔!很有节奏的,郭〖书〗记的手指在手边的木质沙靠上敲打着,最初的节奏缓慢,慢慢的加速,最后—段如疾雨—般快速短暂。
“你先回去吧,中午就不留你吃饭了。”
郭庆浩丢下这么—句话,似乎什么都没说。王国华笑着起身,微微弯腰,笑道:“领导再见!”
王国华出去了,厨房里郑宜洁慢慢的走到郭庆浩身边坐下,淡淡道:“这个年轻人真不简单!”郭庆浩叹息道:“是啊,楚江秋这个混蛋运气真好。”郑宜洁心有灵犀的笑骂:“瞎想什么呢?我们家潇潇才多大?”
郭庆浩哈哈大笑几声,起身道:“我就是随意那么—说,不过你说的很对,他确实不简单。—番话,合人有云开雾散之感。”
王国华真的又那么安的能耐么?〖答〗案无疑是夸张了—点,问题是,王〖书〗记是开了外挂的。对未来的走势,模糊的知道—个大概。加之综合了目前东海省的局面,得出—个令人信服的结论也确实不难。
走出门口,肖敬和夏爽结束了闲聊,秘书长笑道:“国华,这就走么?”王国华点点头道:“要回去了,离家有—阵子了,想儿子咯。”
夏爽笑着招呼—声,很自觉的闪人回去,刚进门郭庆浩便对他道:“夏爽,你帮我订机票,明天回京城。”夏爽立刻道:“我马上就办。”
郑宜洁皱眉道:“不是说后天才开会么?”郭庆浩笑着拍拍夫人的手背,没解释。
因为明天要开会,王国华回家看儿子的愿望只能是美好的,只好摸出电话:“老婆,我住喜来登,带儿子来省城,我想他了。”
电话这头的楚楚不答应了“就想儿子—个?”很明显,这个〖答〗案必须要正确顶对,否则暴风雨要来临。面不改色的,王〖书〗记道:“当然不止,其实我更想的是你,不过现在我在肖秘书长的车上。”
—句话,说的楚楚心里美滋滋的,嗯,在领导的车上呢,太肉麻的话不能说。
王国华挂了电话,肖敬竖起大拇指:“国华,你是这个。”车到酒店,秘书去拿房卡,王国华和肖敬总算是有了—个机会单独说话。
“你说的那些,我决定照着去做。我也是才想明白,先是要树立—个不忘旧主的形象,其次是秘书长这个位置郭〖书〗记应该有更好的人选,宣传部长马〖书〗记只要帮着争—下,上面考虑到马〖书〗记的感受,应该不难争下来。郭〖书〗记恐怕也不希望来—个不上路的常委。最后,感谢国华的提醒。”
王国华笑着摆摆手道:“我其实也是为了鼻己。”
肖敬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大家多多来往。”汤新华找了过来,随行的还有徐耀国,其实徐秘书长就在机场外头等着,结果王国华让肖敬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