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稳婆听得蔡通言语,吓的六神无主,急忙推脱想要逃走。
“速速进去,再敢啰嗦,一刀杀了。”蔡通喊道。
“将军饶命啊,我们只会接生,验尸当找仵作啊。”二人跪地乞命。
“两位女善人无需惊慌,你们二人进去仔细辨别,看那女子生前有无受人非礼。”莫问在旁低声说道。
“还不快去…”领军将校通常脾气暴躁,蔡通上前将那两个半老妇人逐一踹倒。
两个稳婆半夜被人叫醒,原本以为有赏钱可拿,未曾想是來验尸。二人虽然害怕却也不敢不去,各自提了一盏灯笼战战兢兢的进了正屋。
二人进屋之后点燃了房中所有的灯烛,有了光亮,二人便不似先前那般害怕了。
“王嫂,你看呢?”
“我看像。”
“我看也像,快走,快走。”
“好生查看,若是看的错了,一刀杀了。”蔡通听得二人糊弄差事,在外高声恐吓。
“看下面,看下面。”灯烛投影,可见二人在移动尸体。
“怎么这个模样。”
“我又沒见过胡人脱裤子,我哪知道。”
“我看不像。”
“师父,她们在说什么?”无名年纪尚幼,听得二人交谈很感疑惑。
莫问尚未答话,蔡通已然会意,冲正屋高喊,“小声些,再大声聒噪,一刀杀了。”
两个稳婆听得蔡通怒斥,更加惶恐,自东屋焦急走动,束手无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要一味呵斥。”莫问提醒。
“赶快想办法,查出结果,赏金十两,每人十两。”蔡通又喊。
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最为有用,那就是金钱,为了得到金钱,人能想出各种奇怪的办法,片刻过后两个产婆走了出來,“禀将军知道,这女子生前并未遭人非礼。”
“确定?”蔡通闻言心中大喜,奸杀和谋杀完全是两种性质。
“错不了。”稳婆歪头吐了一口口水。
“领赏去吧。”蔡通冲随从使了个眼色。
莫问眼尖,知道蔡通是想杀人灭口,便摆手说道,“消息藏不住的,给予酬金,放她们回去。”
“去吧,去吧。”蔡通冲随从摆了摆手。
“真人,如何善后才好?”蔡通求计。
“人是我带來的,我被人引走,此事怪我,你无需惊慌,派人为其更衣,连夜入殓。”莫问说道,到得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事确实是柳笙所为,换做旁人不会造成奸杀假象而不真行其事,要知道石清的姿色丝毫不逊其姐。
道人行事很是公正,是自己的过错绝不归咎他人,蔡通听得莫问言语放下心來,招呼下人前去购买寿衣和棺木。
待得石清穿上衣物,莫问回到东屋探出灵气试她脖颈,现她脖颈骨骼并未碎裂,只是双目充血,嘴巴半张,由此可见柳笙是将她活活掐死的,整个过程并沒有使用灵气助力,通过这一细节亦可以看出柳笙是何等的恨她。
朝夕相处的同门之中出了个断袖的龙阳,令莫问感觉很是怪异,乾坤天地,阴阳交合,男女敦伦,这都是上天注定的,这些道理柳笙自然也是懂的,这家伙怎么会明知故犯。
待得处理完琐事,莫问方才想起城中还有一头猛虎,凝神感知,现已无气息,那猛虎道行有限,很可能被城中官兵包围射杀。
五更天,石清被放进了棺材,莫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虽然与石清并无深交,却也算是彼此熟识,石清的死令他生出了一丝悲凉,心态亦苍老了几分,人心苍老与否与年龄沒有直接关联,取决于经历事情的多少,经历的事情越多,看的越透,心态也就越老。
石清的坟地是莫问亲自选定的,这也算是对她最后的告慰,尽管她的魂魄已然被柳笙灭杀。
天亮之后,一切恢复平静,无名昨夜未曾睡好,一直沒有起床,莫问便沒有急于去见沈冠青,按照常理推断无人会冲无名下手,但他还是不放心,人活于世,不能总是冲动的打打杀杀,还有继承和延续,在凡间留下子嗣的可能性不大了,继承衣钵的宝贝徒弟总要留下一个,不然人生是不完整的。
闲坐之时,莫问开始斟酌如何与沈冠青一个交代,且不管石清是不是已经死了,沈冠青的人情总是落下了,他不想被拖在此处,也不想一走了之,临走之前总要帮沈冠青做点什么,还了这个人情才行......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