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铭双手猛推推杆,皮绳拽着后背,传来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仿佛有一座山压在脊梁上。
但周千铭并未感到不爽,相反的是满心欣喜,他可以清晰感受到,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绷紧,肉体的力量开始新生!
陆续走来,一步一个脚印,周千铭没有动用元气来提高力量,这是在锻炼肌肉力量,使用元气的话那就没多大意思了。
“小子,很能干嘛。”同行的苦工擦了一把汗,赞道。
“过奖了,这一堆玩意还真沉,我们还有多远的路?”周千铭同样被汗水淋得浑身湿透。
“运货点至镇上,大概有二十公里。”苦工笑了笑,悲意甚浓。
“二十公里?”
周千铭吓了一跳,这路可真他妈远啊,驮着这么沉的家伙来上个二十公里,是人玩的吗?
苦工看着周千铭惊愕的表情,呵呵一笑:“不是一般人还真玩不起这一行呢,瞧见那个人没?”
周千铭定睛一望,前方有个汉子,粗布衣麻布绑腿,一身腱子肉。
“再瞧他的胳膊。”苦工提醒。
周千铭这才发觉了,汉子竟然没有右手!全凭左手以及腰背上的力来推车。
“厉害,厉害!”周千铭咂舌。
“还有那个。”苦工努努嘴,另一个汉子浑身伤疤,左腿少了半截子,栓了条钢棍当脚丫子使。
周千铭喃喃道:“真可怕。”
“我们都是原来的老兵了,战争一过去,那些坐着指挥的人就不管我们了,一帮子残兵剩将谁鸟你?”苦工惆怅说道。
周千铭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一枚假眼球正镶在他黝黑的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老兵梁战辉。”苦工笑着说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这一途安静无比,只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与汗水滴答声。
快要到终点时,周千铭突然听见声后传来一阵巨响,遁声一看,原来是梁战辉吃不住力了,腿脚不稳,连人带车翻倒在路面上。
“老兵!”周千铭卸下皮绳,下车跑去查看。
“没关系不打紧。”梁战辉笑笑,但苍白的脸色表明身体早已透支,腿上鲜血涔涔,摔得真不轻。
周千铭二话没说拎起几大筐灵矿,丢到自己车上,负重不堪的推车发出吱呀呻吟。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他。
“老梁出了情况,弟兄们都帮忙担着些!”独腿老兵沉声说道,一群人纷纷响应,片刻后,一车灵矿就被分了大半。
梁战辉热泪盈眶,没说什么,继续吃力地推着。
……
一趟往返路,周千铭与其他苦力一样,拖着空车与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发货点。
旅舍楼上,周云芸看到窗外脏兮兮累成狗的周千铭,不禁感到奇怪,这家伙又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