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中年男子走后,刑宇身边再次出现一人,一袭白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吹弹可破的肌肤,盈盈一握的柳腰,整个人都散发着出尘的气质.
只是这气质,隐隐中又伴随着淡淡的哀愁,给人一种近似于病态般的柔弱美。
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口鼻,刑宇却并没有回头,因为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那个女人真傻,竟然为了一个征战的男子,苦等了数年,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刑宇的目光望着湖面,那波光嶙峋的水波,映着半空的蓝天,其中又点缀着朵朵白云,一棵垂柳随风摆动,这一刻刑宇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她不傻,即便是等待,她也是幸福的,因为她等的是她爱的人,她等的是那份承诺,最后,她成功了。”
白裙少女走到刑宇的身边,坐在脚下的巨石上,双手抱着玉腿,将头倚在膝盖上,出神的看着湖水。
“原来你知道啊?”
刑宇淡笑的说道,原来这一切她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去做呢?
而在少女的目光中,已经出现了雾水,她看到的湖面上,并没有蓝天白云,有得只是刑宇的身影,仿佛那湖面就是一面时光镜子,映衬着刑宇从当初到现在。
“宇哥哥,起床啦,大懒虫。”
“啊,大**……”
“当心被人看见,哎呀,我不理你啦……”
过往的回忆像风一般在眼前划过,女子将自己蜷缩在一起,一滴滴泪水落下,打湿了衣裙,仿佛那雨中的水莲,楚楚动人,急需有人来呵护。
对此,刑宇无动于衷,甚至未曾去看一眼,哪怕此时心中也有一丝淡淡的苦涩,但这苦涩还抵不过那深厚的失望。
刑宇不言,少女流泪,二人间只有清风拂过,摇动着柳枝发出沙沙声,只是即便这风再怎么吹,也很难吹走一些东西,比如记忆,比如失望,比如悔恨……
“天凉了,该走了。”
刑宇转过身,第一次将目光看向那少女,纤弱的玉体,苍白的玉颜上满是泪痕,漆黑的长发随风而动,仿佛一幅画卷。
“唉……”
一声长叹,刑宇脱下自己的衣衫,弯腰披在少女的身上,而后细心的整理着,将衣衫尽量的遮盖在她的全身,希望能够遮挡凉风,不让少女受到丝毫冷气。
这个动作,刑宇做的很认真,仿佛一个痴情的男子,在细心呵护自己的红颜,甚至在刑宇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了。
相比于生死厮杀,刑宇更喜欢这种感觉。
当初的过往,同样在刑宇的脑海中闪过,只是很快就流逝了,仿佛这回忆只是为了祭奠一般,在刑宇站起身时,他的笑容消失了。
过往的回忆,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化作了飞烟,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附着在那衣衫上,从此离开刑宇。
眼中恢复了冷漠,刑宇起身后,毅然转身离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三步之后,刑宇猛然一震,仿佛这三步走出了一个世界,在踏出之时,身后的整个世界都支离破碎,无论那世界中的人与事,从此再与刑宇无半点瓜葛。
正如锁心湖,刑宇在踏出第三步时,他的心已然锁上,不是如传说般,将人锁在心里,而是封闭了自己的心,将一些不好的东西,锁在了外面。
当刑宇再回头时,那少女依旧是一身白裙,依旧是精美的容颜,依旧是出尘中带着哀伤的气质,但这一切,在刑宇的目中已变的陌生。
刑宇只记得那衣衫,是自己丢出去的,但却不想捡回。
刑宇已经离去多时,湖边的灵珊浑身颤抖,死死的抱着刑宇的衣衫,深怕它被风吹走,这将是她最后的记忆,在这衣衫上,还可以嗅到刑宇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只属于过往。
“好狠心的小子。”远处的山脚下,那名中年女子,淡淡的看着锁心湖,刑宇与那少女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
“可是,他做的有错么?”
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端着饭菜从茅屋走出,同样看到了离去的刑宇,目中带着叹息。
“错了,却也没错,因为这种事情,本就没有对错的。”
那绝美女子,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灵珊,眼中既有惋惜亦有失望。
“他的命,不同于常人,或许不在他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中年男子双眼璀璨,说出这样一番话。
“比你还要坎坷么?”
“比我坎坷太多。”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