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义德,这是一个阿拉伯人种里很普通的名字,可能走在阿拉伯那边的大街上,大喊一声,十个人里面怎么也能有那么两三个回头的。
但是放在这里可就不普通了,因为这代表的是组织的三号人物:一个留着大胡子还和大头目有一腿最后被干掉的钱袋子!
当然,这不是那个钱袋子的本名,只是人家的代号或者该说是假名。
这也是老傅教给李强的,因为如果李强此时真能说出钱袋子的真名来,那迎接他的不是笑容而是子弹了,因为钱袋子的真名只有组织的一号领导人才知道,你个小兵知道了不是作死么?
“赛义德?”这个名字果然引起了对方的兴趣,他小声复述着李强提到的这个名字。
“对,就是赛义德。”李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吊足了别人的胃口后他才接着说道,“我和赛义德老师的结识其实挺巧合的。”
“我是一名边防兵,防区正好是……”李强说了他们那边的地名,给了对方足够的思考时间,然后才接着说道:“那是一次武装越境贩毒活动,我作为一名边防兵歼灭了毒贩,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见到了赛义德老师。”
说这话他把自己戴到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了,“赛义德老师那时候从一具尸体上摘下了这个项链递给了我,告诉我,他能从我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觉得我应该继承那个逝者的衣钵。”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赛义德老师指的是什么,就这么带着项链回去了。”李强把项链又塞回了衣领里:“我并没有让别人看到我的这个项链,直到我和赛义德老师的第二次见面。”
“那是第二个年头了。”李强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回忆带来的沧桑感,“我第二次见到赛义德老师时,他正混在来哨所混吃混喝的那帮人里。”
李强并不知道赛义德的说话习惯,所以他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来描述赛义德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比如夜晚偷偷和赛义德见面,凝听对方的教诲。
提到这里,不得不夸一下老傅给李强编了个好故事,他直接就让李强变成了赛义德眼中那个被杀了的小头目的接班人,并且给李强安了一个‘天生灵性’这种奇怪的buff。
而且老傅的高明就高明在他没让李强直接点出自己有这个天赋来,而是通过李强对赛义德的讲述中,从赛义德的角度来润物细无声的把这个概念灌输给了别人。
当然对方也不是那种李强一吹就信,并且还纳头便拜的脑袋有坑的人物,甚至连李强的话他也只是信了三分。
在李强讲述的时候,他在倾听之余也会偶尔问一些问题,每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辛亏李强有足够的准备,一大堆有的没得备用和备备用方案背了一大堆,不然早就让人给识破了。
不过很快的,对方就问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上:“我的兄弟,您为什么没有在赛义德殉教后,追随他的脚步?”
这问题可真是敲在关键点上了,要知道这种原教旨主义者最喜欢的就是自我牺牲一把,与其说他们是原教旨主义,不如说他们是boow信徒还好一点。
而站在李强的角度来看,他在自己的领路人带了个好头之后,不跟随领路人的脚步一起奔向能和72个美丽处女玩羞羞游戏的天堂花园,这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但是这当然难不倒李强了,在来之前无论是老傅还是李强都觉得对方会问道这个问题,老傅也早就给李强准备好了应对的答案。
他告诉李强的答案偏向宗教方向一点,作为一个宗教专家和有足够情报支持的人,他给李强选择了一个很中庸很符合教义的答案。
那就是,李强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完成献身。
而李强这边的答案则显然不同了,他纯粹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在老傅的答案说出口后,硬生生把它给扭过来了。
他的答案其实挺复杂的,一大串话里充满了一个叛徒和汉奸的独特智慧,李强先是说明了自己知道老师被杀后有多么的心痛。本来打算就这么一头撞进军区里来一场大的,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份不够,充其量也只能拉个团长级别的垫背。
接着他又告诉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带头人,因为只是一个小兵这种身份问题,他只能偷着藏一些子弹下来,炸药什么的就别想了,于是决定用子弹来让那些异教徒们知道一下狂信者的怒火。
结果他等啊等啊等啊,等了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等到一个合适的目标来完成这场伟业。
所以他就只能原地潜伏下来,不时的放过一些越境的教友们,偶尔还得装的像一点。
李强说着说着就想起那个女孩了,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心中的真情流露下让他的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下来,说着说着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的兄弟。”一直在听李强讲故事的带头人突然伸手拍了拍李强的肩膀:“我叫苏莱曼。”
这个叫苏莱曼的银新月显然不知道小兵传奇这个梗,不然他一定会让李强靠着他偷摸藏下来的子弹来一出千里独行,一路杀上军区以战养战顺便拉起一堆志同道合的叛军,一起干掉那些异教徒的大头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