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贼厮鸟嘴臭的很!”胡庸憋了半日,早就满肚子怨气,这时候正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要不是李贤及时扯住了胡庸,说不定这家伙就要打开牢门,冲进去厮打一阵了。
对着胡庸使了个眼色,李贤说道:“理他干什么?危言耸听,欲擒故纵,这是街头算卦的伎俩,我们走,且饿他一顿再说”。
听说要饿肚子,牢房内那个山羊胡子急忙叫嚷起来:“别,千万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胡庸嗤之以鼻,李贤则似笑非笑,道:“喔?你且先说说你是什么来路?”
“将军猜的没错,小人入山之前确实是个算卦的”
这都行?胡扯一句都能蒙对!
李贤来了兴趣,道:“你算卦怎么算到牢里来了?”
山羊胡叹了口气,三角眼不停地瞄着李贤。
胡庸气不过,怒声喝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们校尉没时间跟你嗦”。
“敢问将军,不知道靠的是哪座大山?”
李贤一愣,片刻之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他进山之后跟谁混!
好个奸猾的家伙,倒是知道趋避厉害。
“我走的是于头领的门路”
“祸起萧墙,手足相残,于头领有血光之灾呀”
李贤听得云里雾里,急切地问道:“别扯这些虚,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谁把你弄到这牢里,谁对于头领有窥视之心!”
山羊胡原本还打算卖弄一番,哪知道却被李贤一语道破天机,当下不敢再嗦,嘴里悄声说道:“将军既然走的是于头领的门路,那我们之间应该有共同的敌人,实不相瞒,我就是被二头领栽赃陷害,弄进这牢里的,若不是我有恩于大头领,让二头领投鼠忌器,只怕我早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二头领要篡位?”李贤下意识地叫出声来。
山羊胡似乎豁出去了,他看到李贤身边的部众全都面生的很,心里面念头千转,嘴里道:“不错,二头领听说大头领要把这寨主之位传给马雍,早些时日就拉拢一帮老兄弟嚷嚷着要自立山头”。
李贤没想到二龙山这个贼窝竟然也有勾心斗角,“大头领身体不适?”
山羊胡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胡庸哼了一声,山羊胡才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至于李贤,他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颠覆了山羊胡的认知。
“既然将军已经知道了,那我更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其实我入山之前还是个郎中”
胡庸翻了个白眼,“你放着好好的郎中不做,做什么算卦的呀?怎么着,伤天害理了,所以被抓进来了吧?”
山羊胡却也不恼,只是补充道:“据我所知,大头领大限将近,而二头领正值壮年,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大权,听由一个外来人处置?”
人生处处长见识呀,要不是走这一遭,装一回山贼,李贤哪里知道,一个屁大的贼窝里面竟然也有这么多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