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生怕麾下的兵马过早暴露,吓退了贼军,那样的话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事已至今,担忧毫无作用,只能静观其变。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黄巾的五百骑军已经全部进入河谷。
李贤摇着头,道:“不够,这条小鱼远远不够!”
胡庸当即笑道:“使君稍安勿躁,小鱼上钩,大鱼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卞南便领着亲卫追了上来,还未临近,就听他大声喝骂:“别只顾着厮杀,钱货要紧,老子的钱货!”
河谷一旁的李贤看得好笑,这个黑乎乎的胖子就是卞南?真的像周仓说的那样,视财如命。
不过,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看上去与寻常的农夫并没有什么不同呀。
同样是人,为什么做了黄巾之后,差别就那么大呢?
主将冲的那么快,后头的黄巾步卒自然不敢怠慢,他们也生怕好处都让骑卒得了,所以追的也算尽心尽力。
只不过,在追赶的过程中,黄巾步卒原本勉强维持的战阵早已经支离破碎。
远远看去,仿佛近万只鸭子在追逐着什么。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近了,更近了,徐盛护着车队已经完全冲出了河谷,他身后的贼军骑队依旧不曾放弃。
卞南认为商队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再追杀一番,对方肯定支撑不住。
“快,快他娘的追!”
越来越多的黄巾步卒涌入河谷当中,他们推搡着,大口喘着粗气。
步卒追骑卒,肯定要耗费不少的力气。
如果不是银钱的诱惑,贼寇们说什么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力气。
密密麻麻的贼寇完全将河谷的空间堵住了,他们的前军距离河谷的出口只剩下了几十步的距离,胡庸瞪的双眼通红,四下里的军卒们早已经把武器攥的手心出汗,李贤明白,时机到了。
“杀贼!”
蓦然一声暴喝,李贤抢先投出了手中的短枪。
胡庸紧随其后,嘴里也是大声呼喝:“杀贼!”
“嗖嗖”,短枪带着呼呼的风声落到了人群中央。
“啊”,贼寇们避无可避,只能生生地挨了这一记。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这是命令大军攻击的意思。
潜伏在河谷两侧的背矛士把手中的短矛不要钱一般往下投掷而去,正兵营的军卒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推下山石,堵住了河谷的出口,然后尽情抛射着手中的箭矢。
前头受阻,两侧遇袭,贼寇们惊惶失措。
谁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袭击。
这是谁的兵马?
短矛、箭雨织成了一片死亡之网,但凡被笼罩着的贼寇,非死即伤。
夹在部众中央的卞南大声叫喊着,“别慌,别乱,退出去,都他娘的退出去啊”。
卞南的想法是好的,只要大队人马退出去,依旧有可战之力。
簇拥在四周的亲卫们传达者卞南的将令,试图让麾下兵马听从命令,从容撤退。
然而,骤然遇袭,贼寇们早已经慌了手脚,又有谁会在意什么军令?
恰在这时,周仓的兵马也从远处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