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李贤此番大胜黄巾,缴获的钱货足足有几千贯,按理说,孔融应该全部收入府库才对,哪曾想,他竟然舍得全部交给太史慈。
不过这样也好,给了太史慈,总比落到那些贪官污吏手中要强得多。
想到这里,李贤亲自把记事掾史跟太史慈引入营房。
进入之后,入眼间俱是粮草、辎重、军械、马匹,不过,与想象中杂乱不已的情况不同,东莱军的库房都按照缴获物品的类别,分门别类,码放的整整齐齐,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很清爽。
最令人称赞的是,在不同的物品中间还留着一条宽敞的通道,一队队当值的军卒持枪荷甲来回巡弋。
这些军卒瞥见李贤一行人之后,行了一礼,然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没有李贤的军令,任何人都别想从这里取走一草一木。
无论是记事掾史还是太史慈都觉得眼前一亮,李贤的治军之严由此可见一斑,可谁能够想到,李三郎处理后勤事宜都是个中好手呢?
按照文书上撰写的数量,当着记事掾史的面儿,李贤把缴获物资交割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的北海军不像李贤的军马,走南闯北,早已经见过了无数阵仗,他们都是刚刚从流民中遴选出来的新卒,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大阵仗。
如今,甫一见到堆积如山的辎重,所有人都觉得目眩神迷。
都说东莱军中人人富庶,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几千斤的辎重,太史慈的兵马足足运送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运送完毕。
事成之后,太史慈拉着李贤,非要请他喝一杯不成。
记事掾史得了李贤的好处,早已经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眼瞅着没有什么大事,李贤便应诺下来。
酒过三巡,太史慈拉着李贤的手,嘴里道:“维中对我如此,实在让我羞愧”。
李贤不解:“子义羞愧什么?”
“出击广县,击杀卞南,缴获辎重,这些战功都是你立下的,可我太史慈什么事情都没做,却分润了你的功劳,成了劳什子兵曹掾史,真是羞煞我也!”
李贤大笑:“子义这是哪里话,如果没有你坐镇剧县,我又怎能安心御敌?以你的本领、功劳,这郡丞其实应该由你来做才对!”
太史慈涨红了脸,嘴里道:“维中就莫要取笑我了,我麾下兵马寸功未立,贸然擢升,谁肯服我?”
“只要国相信你,你便是北海军统领!”说到这里,李贤又换了副语气,郑重地说道:“子义,你要明白,北海军由你掌管是最妥当的,如果是其他人,我李贤又岂是摆设?”
太史慈明白李贤的意思,他叹了口气,道:“孔北海对我有知遇之恩,维中你对我又多次相助,我真不想见到你们二人刀剑相向的那一天”。
“放心,我可以向子义承诺,只要孔使君不动我,我绝不会动他!”
以李贤如今的实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
太史慈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嘴里道:“也罢,就像维中所言,如果孔融自己不知死活,那也不能怪我们兄弟不义了,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够留他一条性命!”
李贤大喜,太史慈这就是在表态了,他当即连连颌首,道:“放心,无论孔融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动他分毫!”
“好!”太史慈心病一除,当即显得精神抖擞。
这些日子以来,北海国内暗流涌动,各种不利于李贤的传言,太史慈已经听说了很多,他之所以隐而不发,就是想等待一个机会跟李贤说清楚。
如今听到李贤承诺,太史慈放下了心,在他想来,只要李贤不逼迫,孔融应该不至于作出自毁长城的事情。
当然了,倘若孔融真的听信谗言,打算除掉李贤,那这样的主公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