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麾下远攻有长弓、近战有长枪阵,中距离有背矛士压轴,兵种搭配已经可以说极为合理了。
不过,饱受后世军事思想的熏陶,李贤一直在追求兵种的多样化。
在这东汉末年,光凭步卒,虽说也能大获全胜,可若是遇到一心逃窜的敌人,那时候就离不开骑军了。
之前,李贤已经把骑卒的数量提升到了五百人,只可惜,这个数字一直没有太大改变,其中虽然有兵源不足,懂马术的人较少的缘故,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东莱军中战马不足。
众所周知,青州不产马,北海国内的马匹全都是高价买来的。
眼下,李贤好不容易多出近千匹马,他顿时乐不可支,心情大好。
如果将马匹换算成钱币的话,它们起码价值一千贯!
“都把眼睛擦亮些,待会儿挑出最好的几匹马让周仓、徐盛、胡庸他们自行挑选,其后,再把马儿准备好,我随时有大用处”
“喏!”
很快到了晚餐时间,李贤应约赴宴。
甫一出现,木案后的士绅们无论年纪大小,全都向李贤做了一揖。
李贤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长史为我们除了一个大害,当受此一拜”
“不必如此,诸位快快请起”
“请长史上首落座!”
李贤谦让一番过后,还是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上。
有道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李贤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再也无人敢小觑他。
小小年纪便手握重兵,偏偏又颇知进退,这样的人物放到哪里都不是池中之物。
酒过三巡之后,李贤说道:“大军新胜,需要好生休整一番,这些日子,东莱军就待在城中了,不知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开玩笑,谁敢有想法,这时候跟李贤说他有想法,那岂不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李贤,说我看你不爽吗?
在座的士绅都是老油条,自然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临济县令急忙表态,道:“长史哪里话,若不是贵军相援,这临济城早已经是一片废墟,别说休整一番时日了,就是长期驻守,也并无不可!”
临济令直白露骨的说法使得众人面面相觑。
没错,一开始大家都存着交好李贤的想法,可谁也没想到,临济令竟然打的是投靠李贤的主意。
李贤是谁?虽然手中无一败绩,可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投靠他,未免有些过于草率了。
许是猜到了众人的想法,李贤笑道:“使君说笑了,我出现在乐安国,只不过是受人之邀罢了,一旦事必,我便会回转北海国”。
李贤的亲口承诺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众人虽然与李贤接触的次数不多,可面对这样一个手握兵权的实权人物,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了。
“听闻长史新收一强援,如果长史不嫌弃,我家布店可以为他们提供官军的号衣”
“不错,我家店内还有些许美酒,如果使君应允,待会儿我便让伙计们把它们送到营中”
……
有了第一个示好的士绅,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没过多久,在座的八名士绅人人许诺,人人愿意犒劳李贤的东莱军。
这等热情的场景看得临济令暗恨不已,这些该死的家伙往日里一毛不拔,今日却都大方起来。
本以为,李贤会一概不拒,照本宣章,哪曾想,他竟然笑道:“诸位的好意我明白,不过,我李某从来没有白拿人东西的习惯,无论是军械还是驽马,只要诸位觉得有用处,都可以拿你们的货物去辎重营兑换”。
呀,还有以物易物这种说法?
往日里,士绅劳军,对军将来说都是空手套白狼的好机会,从来没有人像李贤这样,愿意拿出东西来跟大家交换。
东西的价值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其中蕴含的情义。
看模样,李贤对士绅豪族并没有太大的敌意。
有了这样的想法,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不大的声音响了起来:“敢问长史,不知,那些黄巾可否卖几个给我?”
李贤可没打算做人贩子,他说道:“你要他们做什么?”
“不瞒长史,贼营当中有几人是我昔日里的庄丁,他们虽然从了贼,可他们的家人却朝思夜想,今日我见长史宽宏大量,便斗胆请求了,还请长史莫怪”
李贤心中了然,什么庄丁都是说辞,八成就是他们的亲朋故旧,不过也没有什么了,想到这里,他略一迟疑,便道:“也罢,替他们赎身可以,但是,你们须得签下军令状”。
“什么军令状?”
“日后若是赎身者再度犯上作乱,尔等有知情不报之罪!”
“这是题中之义,我既然为他们出头,自然要保证他们不再误入歧途”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