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北海国虽然偏安一隅,可北有袁绍、西有曹操,都非良善之辈,真要是再与徐州交恶,那岂不是四面树敌?”
这时候,主和派大战上风,耳根颇软的孔融已经有几分拿粮消灾的趋向了。
太史慈被晾在一边,心里对孔融顿生恶感,自己已经把话到那程度了,可孔融却还是难下决断,这样的人物怎么能成大事?
生出“竖子不足与谋”的心思之后,太史慈再也不发一言,只是冷眼旁观,看着厅内的官员们唾沫横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融击掌示意肃静,嘴里道:“如果李贤的东莱军在这里,子义率领北海军与其共抗陶应,想必胜算极大,如今,东莱军北上未归,子义孤掌难鸣,也罢,且拨付些粮秣,交给徐州军吧”。
“喏!”
太史慈阴沉着脸,散会之后径自踱出了厅外。
北海军兵马已有五千人,每日苦练不辍,为的就是能够上阵杀敌,博出一个名号。
孔融这番认怂的行为对于北海军卒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辛苦了这些时日,到头来,却连北海国的国相都不信任他们,那军卒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太史慈回到军营之后,夜不能寐,他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是太过憋屈了。
徐州军又怎样?凭什么可以到北海国耀武扬威?
北海的粮秣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也是百姓们辛辛苦苦,一粒一粒积攒出来的。
眼下,陶应带着兵马转了一圈儿,北海国就要奉上粮秣,这不是告诉天下人,北海国软弱可欺,速来敲竹杠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孔融着人准备的粮秣还没有打包运走,太史慈麾下的北海军卒就得知了这一消息。
当即,不少军校都嚷着要见太史慈。
太史慈原本就心烦意乱,见状之后更是大怒,“怎么?你们要造反吗?”
“太史将军明鉴,孔北海活命之恩,我等青州百姓此生也难以报答,眼下,北海国有难,我等食君俸禄,自然要舍命报答,如若不然,岂不是枉为人子?”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区区徐州军又如何?只要太史将军一声令下,咱们就杀他娘的”
“对,杀他娘的!”
北海军卒有九成的兵马来自于青州,如果不是李贤恳请孔融赈济流民,说不定他们早已经饿死了。
对孔融、李贤,这些军卒都很是感激。
因而,此番听到陶应敲竹杆的行径,军卒们当即义愤填膺。
东莱军不在了,还有北海军!
“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太史慈深吸了几口气,道:“都他娘的退下!你们的心思我明白的很,可出兵与否不是我太史慈说了算,我已在国相面前请缨作战,奈何他人作祟,此事便不了了之”。
几个月下来,来自青州的流民已经在北海国内稳定下来,他们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不少人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北海国的一分子。
听到太史慈所言,军卒们朗声呼喝:“将军,我们打算去国相府谏言,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