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使君决意已下,那么,还请使君准许背嵬军一道出城,城头交由神策军驻守,徐和麾下兵马随时待命”
“先生算无遗珠,就这么定了,胡庸,你与周仓一道出城冲阵,记住,不可恋战,兵马出城之后直往大纛而去,若是能够一战掳获陶应,这次就算我们赢了“
“喏!”
“徐盛,正兵营、背嵬军走后,这城防可就要交给你了,你可有异议?”
“没有”
“好,徐和”
“在”
“大军出城冲阵,你部人马随时做好接应准备,可否?”
“没问题,若有疏漏,徐和提头来见”
“来人呐,击鼓,一炷香之后,开门冲阵”
“喏!”
正兵营加上背嵬军的士卒足足有三千五百人,这么多人马从聚集到开拨都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城内鼓声响起,城外,陶应疑惑不已,“北海军要做什么?”
“怕是在鼓舞士气”
陶应燃起了好胜心,他叫道:“擂鼓,不可败下阵来”。
“喏!”
主将一声令下,徐州军中也响起了“隆隆”的大鼓声。
双方的鼓声颇有节奏,每一下都好像敲到了人的心头上,格外引人振奋。
忽而,“轰隆隆”,城门打开,从中陡然冲出一队队盔甲严明的军汉出来。
两百步开外的徐州军还以为看花了眼,等到他们再三确认的时候,胡庸的背矛士已经冲出了几十步。
“敌袭,北海军出城了!”
“快,挡住,杀光他们!”
慌乱间,徐州军的战阵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刚刚大队人马还在竭力攻城,可下一刻,城中的守军就敢横冲直闯,开门冲阵,这样的胆子,不是一般人敢有的。
陶应嘴都要气歪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啊呀呀,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杀,杀,杀!”
徐州军从城下退却之后,依旧保持着刀盾兵、长弓手在前的的阵势。
刀盾兵也就罢了,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都在适才的箭雨中耗费了不小的力气,而长弓手却也是惊魂未定。
这时候,胡庸冲阵而来,只有寥寥几人在军将的提醒下,开弓射杀。
三五支箭矢给东莱军带来了微不足道的伤害。
城头的李贤屏住呼吸,他惊喜地看到,徐州军在刹那间有了慌乱的迹象。
陶应果然没有防备。
这时候出击,可谓恰到好处,只是不知道胡庸能够取得怎样的战果。
百十步的距离转眼间就冲到了近前。
胡庸卖力狂奔,他看到一名徐州军将正在打马指挥,当即吐气如雷,“嘿”地一声将手中的短矛掷出。
短矛划破长空,直奔那徐州裨将。
久经沙场,军将似有所觉,生死攸关之际,他及时侧过了脑袋。
“噗哧”,短矛划过面颊,带走了一大片血肉。
不过,比起身首异处的情景,这样的局面已经算是难得的好运了。
胡庸的短矛就是攻袭的信号,一路狂奔的背矛士在距离敌人不过五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们调匀呼吸,将手中的短矛投掷而出。
锋利的短矛刺穿了徐州军卒身上的皮甲,有的倒霉鬼甚至被短矛洞穿了身体。
一旦拔出短矛,伤者十有**有可能殒命当场。
这时候的医疗条件太过简陋,没有手术台,没有输氧管,甚至连止血的器具都没有。
身受重伤,只能在绝望的等待中死去。
东莱军的气势太过惊人了,他们仿佛下山的猛虎,急着要择人而噬。
适才攻城的前军人马气势为之一夺,加之同伴在短矛的袭击下死状较惨,他们中的多数人竟然抛下同伴,撒腿就跑。
临阵脱逃,为将者之大计。
陶应铁青着脸,道:“告诉他们,后退者死”。
“喏!”
陶应身边有两百名精锐士卒,他们全都来自丹阳,是当之无愧的丹阳兵。
眼下,丹阳兵充当了督战队的角色。
陶应一声令下,督战队举起大刀,“扑哧扑哧”砍死了逃窜的兵卒。
“北海军兵马不多,列阵,列阵对敌,违者杀无赦”
“二公子有令,列阵对敌,违者杀无赦!”
陶应所在的中军不受影响,他们瞅着溃逃的前军,心里很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北海国竟然把短矛当成了制式武器,这不是只在东莱军中出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