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的血全都是逃卒的血,前前后后,为了杀鸡儆猴,前军大将已经斩杀了五名军卒。
只可惜,在东莱军势若疯狂的攻击下,还是有越来越多的军卒选择了逃跑。
留在原地,肯定会被北海军杀死,可若是往回逃窜,只要躲过督战队的屠刀,存活下来的几率大大增加。
“杀,杀,杀!”胡庸完全杀红了眼,在他的统领下,正兵营的军卒势如破竹,城头上,太史慈看的心摇神曳。
“维中,不如让我也冲他一阵吧?”
太史慈主动邀战,李贤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时候,城下的形势大好,陶应调派的两路兵马虽然已经将背嵬军、正兵营彻底包抄了起来,可卖命往前狠凿的东莱军完全没给敌人留下追杀的机会,
所有的军卒都在不停地往前,往前。
后方,完成包抄的徐州军几乎是在追赶东莱军的脚步。
上前,上前,宛若滔滔的洪水,东莱军的两营人马摧毁了沿途间遇到的一切。
血花飞溅,惨叫连连,即便徐州的军将喊破了喉咙,可还是没能止住自家兵马的溃逃。
不过,这还仅仅是开始,挡在陶应身前的依旧有一千多人,他们个个都是军中精锐,胡庸跟周仓要想冲破他们的拦阻,不付出一番代价是不可能的。
然而,一旦东莱军的攻势受阻,后头追赶的徐州军卒就能发挥威力,他们完全有时间从后方疾杀而来。
紧要关头,李贤决定让太史慈试一试。
反正城内还有八千多人马,就算北海军出了纰漏,李贤也有把握守住城池。
“早就听说北海军战力无双,今日,子义就让我等见识一番吧”
李贤应诺了!
太史慈大喜,他笑道:“好你个李贤李维中,你就莫要取笑我了,快快快,快让人打开城门,我要会一会陶应那小子”。
“传令,开门!”
“开城门喽!”
“吱嘎嘎”,城门再度打开了。
太史慈狂奔下城,只见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北海军,冲锋!”
“冲锋!”
五千名北海军卒从敞开的城门内冲了出来。
如同猛虎下山,北海军成军半年以来,一直未能一战。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所有的军卒都卯足了力气,下定决心要为自己,为北海军争一口气。
城外,一路追赶周仓、胡庸的曹时、曹良相顾骇然,他们好不容易完成了合围,眼瞅着再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狠狠地剿杀猖狂的两营北海军了。
哪曾想,千钧一发之际,城内竟然又来了一股守军。
看模样,数量足足有五千人。
五千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曹时与曹良无奈,只得调头迎战,
若是被北海军三营人马合作一处,那才是真的末日来临了。
陶应的将旗之下,咬牙切齿的陶应依旧不动分毫,哪怕身旁的裨将说干了嘴唇,他依旧不为所动。
前军败了,左右两翼成功断绝了北海军的退路,这两个消息一前一后传到陶应手中。
向来嗜赌成性的陶应决定赌一把,他相信曹良二人能够用六千人马剿杀掉疯狂的北海军。
若是胜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败了,陶应便只能暂避风头了。
其实,面对穷凶极恶的守军,陶应也颇为胆怯,只是陶氏家族的威信让他不得不装出智株在握的模样。
督战队的兵马跟护军亲卫已经合兵一处,他们脚底生根一般,牢牢地守在原地。
周仓好不容易冲破了前军大阵,触目间便是严阵以待的徐州精锐。
无论是督战队还是护军亲卫,他们都是在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兵马。
哪怕前军一溃千里,陶应身前的这两支兵马却还是不动如山。
“大军迎敌,不可闯阵,将军有令,擅自闯阵者,无论身份如何,一律格杀勿论!”
胆敢闯阵的溃卒都已经被击杀了,没了乱军滋扰,徐州军完成了最后的调整。
胡庸几乎是跟周仓同时冲出的战阵,看到严谨的徐州军阵,只是片刻间他就想到了破阵的主意,以矛破阵,“周仓,我麾下军卒每人还有两支短矛,一千多支短矛应该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你可不能拖了我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