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轻轻一挑,曹良的武器便直飞云霄。
手中的武器脱手而去,曹良半晌没有缓过身来。
太史慈可不会大发慈悲,他急着增援周仓,哪里肯在这里浪费时间。
“噗哧”,枪头急刺,戳穿了曹良的头颅。
接着,太史慈抽出枪尖,然后重新刺入了曹良的胸膛。
“嘿”,蓦然发力,曹良的尸首便高高顶在了长枪上。
“贼将已死!北海军,杀!”
“杀!”三百名铁甲军卒人人振奋,他们齐声呼应。
“杀!”接着,四千多名北海军卒也看到了太史慈犹若天神一般的身影,所有人斗志高昂。
曹良惨死,后方的军卒顿时发出一阵惨呼:“将军!”
“将军!”
另外一旁鏖战不休的曹时见状目眦欲裂,他打马直奔太史慈,嘴里道:“贼子,还我兄弟性命!”
太史慈不惊反喜,他早就已经发现,曹良、曹时二人是此处徐州军的统兵大将。
只要将二人尽数击杀,徐州军必败!
将曹良的尸首高举在枪尖,其中未尝没有引诱曹时来攻的意图。
眼下,曹时果然中计,太史慈怎能不喜?
“来得好!”
将曹良的尸首投掷在地,太史慈纵马上前,毫不畏惧。
曹时善使双锏,他双手齐挥,铜锏完全封死了太史慈的枪路。
太史慈目光如电,他长枪直剌剌地往前一刺,只听得“铿”一声脆响,然后对面的曹时脸上突然涨红一片。
从铜锏处传来的巨大力道完全震麻了曹时的虎口,他没想到,厮杀到现在,太史慈竟然还有如此劲道,怪不得曹良败得那么快。
冷静下来之后,曹时对自己莽撞的行为已经有了些许的后悔。
适才打马狂奔而至,虽说有为曹良报仇的意图,可却也有车轮战的意向。
在曹时想来,太史慈总归是**凡胎,鏖战至今,他的体力肯定会急剧下降,只要曹时能够抓住机会,击败甚至击伤太史慈,那就等于为徐州立下了泼天大功。
哪曾想,太史慈体力依旧充沛的很,曹时一头撞到了铁板上。
这时候再去后悔已然来不及了,曹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去卖力搏杀。
想瞌睡来了枕头,想吃肉来了煮熟的鸭子,太史慈心情极佳,一身武艺发挥了十成。
十多个回合过去,曹时也被太史慈一枪取了性命。
三百名铁甲军趁势攻击,没了主将坐镇指挥,徐州军大败。
与此同时,周仓已经冲到了距离陶应不过十步远的距离。
陶应额头的冷汗清晰可见,只是他犹自强忍着,没有逃窜而去。
不论其他,单是这份胆色,也算值得人钦佩。
胡庸骂骂咧咧的,挡在他前头的敌卒死状最惨,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被削去了头颅。
反观周仓,他的招数就斯文多了。
咽喉、胸腹要害,只是一刀毙命,绝不需要第二刀。
两个杀神硬生生击溃徐州军的中军防线。
六百名督战队、六百名中军护卫死伤惨重,依旧坚持抵挡在陶应身前的人马只剩下了四百多人。
也就是说,整整八百人死在了东莱军的攻势之下。
阵亡了六成的兵力,徐州军依旧未曾溃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时候,陶应身后二十步远的地方,三千名后军士卒正在狂奔而至。
只要中军再坚持短短的一小会儿,一旦这三千名冲到陶应身边,东莱军的斩首计划就失败了。
“二公子,援军来了,后军来了,咱们有救了!”
耳畔传来亲卫惊喜莫名的呼声,陶应强撑着不去回头观望,他佯作镇定地说道:“喔,我早已经知晓了”。
话说的简单,只可惜,颤抖的嗓音已经说出了陶应的激动之情。
徐州军的援军到了?
胡庸与周仓大为恼怒,眼瞅着就要大功告成,绝不能功亏一篑。
身后的两营人马已经冲得筋疲力尽,之所以犹能保持攻势不衰,不过是那股亢奋的情绪在支撑着罢了。
一旦胸口的那股气卸下来,东莱军再想斩杀陶应可就难了。
紧要关头,周仓冷哼一声,他一把夺过一杆长枪,然后往着陶应所在的位置投掷而出。
“嘿!”
心有灵犀一般,胡庸也夺过一柄长刀,他也掷出了刀刃。
“呼呼”
陶应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周仓、胡庸二人,眼下,陡然遇袭,他第一反应就是打马后逃。
只可惜,无论是长枪还是长刀来得都太快,快到马匹无法作出及时反应。
抽刀拦阻绝对是拦不住的,拦了一支,势必会被另外一支击中。
稍作权衡,陶应还是性命为先,他一个懒驴打滚,翻身下马,这才躲过了周仓与胡庸的必杀一击。
胡庸见状颇为失望,当下只得愤怒地咆哮一声,将满腔怒火发泄到了对面的敌卒身上。
周仓一击未奏效,并没有太过遗憾,他看到陶应下马躲避,当即灵机一动,狂呼道:“陶应已死,贼帅已死,东莱军,杀!”
四周的东莱军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是群起响应:“陶应已死,贼帅已亡,杀!”
胡庸可不是傻子,他脑筋一转,也急忙呼喝起来:“陶应死了,快杀呀”。
一时间,“陶应已亡”的声音直冲云霄。
马下的陶应摔的七晕八素,正要爬上马背,闻言不禁一愣,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北海军却说自己死了?
“二公子,快快上马,快快上马!”
“主帅尚在,二公子尚在!”
听到侍卫呼喝,陶应才一个激灵醒悟起来。
他娘的,感情北海军玩的是攻心计。
远处的徐州兵马看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知道一伙东莱军正在与陶应的护卫激烈的厮杀,至于战况如何,没有人知晓。
眼下,东莱军齐声呼喝,顿时让人深信不疑。
陶应死了,二公子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因为曹时、曹良二人身死就惶恐不已的徐州军当即一溃千里,连带着后续的四千人马也闻风而逃。
连陶应都死了,这仗再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考虑如何向陶谦交待才是正经事!
太史慈大喜过望,他带着麾下兵马一路穷追猛打,愣是不给徐州军停留整兵的机会。
城头的李贤见状松了口气,无论陶应是生是死,战局已定。
徐州军败了!
即便陶应打马而立,竭力呼喊着,“我还在,我没有死!”
可是,前方溃逃的军卒们却对此置若罔闻,一队队盔甲不整的军卒从两旁狂奔急退。
身后的援军堪堪来到陶应身边,却也被溃卒冲的乱了方阵。
“二公子,撤吧!”
“前军已乱,敌军士气正盛,避其锋芒,缓缓图之才是上策呀!”
陶应咬牙切齿,他望着城头的方向,陡然发出一声怒吼:“李贤,我誓杀汝!”
大局已定!周仓与胡庸对视一笑,两人奋起余勇领着两营人马对徐州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这一次,陶应终于还是撤离了。
人心惶惶之下,即便徐州军数量并未削减多少,可将无战心,兵无战意,再坚持下去毫无意义,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