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与周仓、徐盛都不一样,周仓有部众的牵绊,又欠着李贤几次人情,重信重诺的他明白,跟着李贤,大家都能有个好出路;徐盛呢,若不是李贤,他还在莒县受人欺压,徐母的病情也绝不会好转,活命之恩如同再造,在确定李贤绝非暴虐之人过后,徐盛便打定心思,此生这条性命卖给李贤了。【风雨首发】
然而,赵云独来独往,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之前得了公孙瓒的军令前往平原郡报信,这已经算是偿还了公孙瓒的知遇之恩,后来,受了刘备的委托找寻李贤,这完全就是出于公义了。
从真正意义上讲,赵云不欠任何人的。
是走还是留,赵云有绝对的自由,也正是因为如此,李贤才一直没有谈论这个话题。
徐庶之所以留下,那是因为他从李贤身上看到了非同一般的东西,如若不然,侠客秉性的徐庶徐元直又怎么会滞留至今?
有时候,只要秉性相似,不需要过多的挽留。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一众部将告辞之后,李贤亲自来到赵云的住处。
还未进门,李贤就听到院内“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这时,身旁的卫卒解释道:“赵将军在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练枪,风雨无阻”。
有恒心毅力者方能成大器,前世里,李贤最欠缺的就是毅力,所以事业始终不能如意,如今穿越而来,见到赵云这般苦练不辍,李贤颇为钦佩。
怪不得常山赵子龙所向披靡,只看人家这份毅力,就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吱嘎嘎”,推门而入。
院内枪声立止,赵云收枪而立,调匀了气息过后,他才环顾望去,“赵云见过都尉”。
李贤笑道:“子龙何须客气,无论是在乐安国还是在昌平城,你都助我良多,我还没说一个谢字了”。
一番苦练,赵云额头不见半分汗迹,只听他谦逊地说道:“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都尉力除黄巾,也算是为民除害,我赵云能够出一份力,又算得了什么?”
李贤心道,与夏侯渊厮杀的时候,你赵云也是帮过我大忙的,那可不算是为民除害。
当然了,这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李贤是决然不会宣之于口的,他思虑一番过后,还是决定走迂回路线,道:“子龙这些时日在距城住的可还习惯?”
“粗鄙武夫罢了,哪有那么矫情,有劳都尉挂念了”
“天气转寒,子龙若有所需,尽管开口”
“多谢都尉,之前你给我的银钱还没有耗尽,无功受禄已经受之有愧了,哪里敢再劳烦都尉”
“怎么会是无功受禄?那银钱都是你杀敌应得的,我东莱军向来一视同仁,无论是将还是兵,只要上阵杀敌,人人有赏”
赵云笑了起来,并没有反驳。
李贤心道有戏,他隐晦地试探,赵云还算给面子,没有当场说出自己不是东莱军的事实!
火候到了,想到这里,李贤又问道:“听说子龙之前在辽东时曾经统领过白马义从?”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赵云利落地应了下来:“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贤深吁了口气,道:“之前我从夏侯渊手中夺了一千多匹战马,现如今想组建一支骑军,可却苦于无人统领,不知子龙可否屈就?”
赵云目光炯炯,半晌之后方才说道:“都尉信我?”
“那是自然,若是信不过你,我又何必踏进这个门?”
“那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试着操练一番,若是不能合乎心意,都尉再另谋高就,如此可好?”
李贤大喜,只要赵云应诺下来,这事情就算成了。
至于一个月之后发生的事情,李贤只有脑子坏了才会挑出赵云的不是。
蜀汉堂堂的五虎上将,常山赵子龙呀,这可是做梦都想拥有的帮手!
李贤麾下,胡庸、周仓虽猛,可却只是将才,唯有徐盛可以独当一面,算得上是帅才,现如今,若是有了赵云,李贤才真的可以算是高枕无忧。
想想看,文有徐庶,武有赵云、徐盛、周仓、胡庸,虽说不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起码在北海国这地界上已经是再无敌手了。
只要新招的数千军卒形成战力,坐拥一万五千兵马的李贤又何惧曹操?
此时,在赵云院内,李贤眉飞色舞,道:“子龙深谙骑军作战,若是连你都练不好骑卒,这天下又有谁能为我训好骑军?”
“都尉说笑了,天下能人何其多,我赵云连五百人以上的队伍都没指挥过,不敢胡吹大气”
“子龙无需自谦,我信得过你”
赵云笑了笑,并未多言。
当夜,李贤留在赵云家中,两人开怀畅饮。
赵云对李贤的博闻强记很是钦佩,而李贤对赵云更是欣赏有加,两人不知道喝光了多少酒水。
等到月挂正空的时候,李贤才打道回府。
事必,甫一回到院落,李贤便看到糜缳拉长着脸,这姑奶奶怎么还没睡!李贤一身酒意当即去了七八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糜缳揪着李贤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还不是为了你!”
李贤干笑道:“我这不是有事要应酬嘛”。
“为了赵云赵子龙?”
“不错,我可没去喝花酒”
“你敢!”
“不敢,绝不敢!”
“听说孔黎要来?”
李贤尴尬地颌首应道:“是,我在剧县长期驻守,北海相派人送来书信,说要把孔黎送来”。
“那我怎么办?”
“我向黎儿说明一切,她会待你如姐妹的”
“呸,谁是姐妹,谁要嫁你了!”
李贤打蛇随棍上,他拦着糜缳的腰肢,讪笑道:“当然是我的好缳儿了”。
“谁是你的缳儿?你不去找你的黎儿吗?”
“黎儿还小,你跟她吃的什么飞醋”
“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正妻了,不行,你把她休了才能娶我!”
“缳儿,我的好缳儿,黎儿并无过错,我怎么忍心休她?”
“那你是打算收我做妾?”
李贤连连摇头,他说道:“我已经想到了法子”。
糜缳惊咦不已:“喔?什么法子?”
“平妻,两头不分大小”
糜缳指着李贤的脑门,怒斥道:“你个呆子想的什么馊主意?”
“怎么了?”李贤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升到都尉的!连大汉律都不知道!”
李贤茫然,道:“我真不知道”。
糜缳无语,解释起来:“《汉九律》中规定乱妻妾位者,当责其罪,你是朝廷命官,自然不能例外”。
李贤皱起眉头,道:“那可如何是好?亏得我还以为自己想出了妙招”。
“蠢招才对”
李贤无奈,道:“难道就没有可行之策了?”
糜缳摇头,道:“没有”。
“那不是委屈你了吗?”
“我只要不嫁给你就不会委屈了”
“缳儿”,李贤说着情话,将糜缳拥入怀中。
糜缳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贴在李贤身边,道:“明天我就要回徐州了”。
“为什么这么快?”
“你的正妻来了,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肯定要避嫌了”
“黎儿那里我去解释”
“算了吧,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
“你兄长哪里由我去说”
“我兄长可是打算把我嫁给刘备刘玄德做正妻的!”
李贤声音小了很多,显得底气不足:“我哪里不如刘备这个老头子了”。
“是呀,你样样都比他强,可是有一点,他能给的你却给不了”
“是地位吗?”
“是,刘备可以给我正妻的身份,你能给吗?”
李贤无语,这时候可不是后世里自由恋爱时期,做妾跟做妻是截然不同的。
妻子在法律地位上是远远高过于妾的,即便男子再宠爱小妾,可却也不能平白无故休掉妻子,这是大汉律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