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史慈与李贤秉烛夜谈,“维中,曹操向来狡诈,你认为他会不会玩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
李贤皱起眉头,道:“你是说,曹操有可能攻打我们北海国?”
“不错,你杀了卞喜,又败了夏侯渊,俘了于禁,于情于理曹操都不会放过你,眼下,虽说曹嵩死在了徐州,曹操叫嚷着要为父报仇,可谁也不知道曹操的目标究竟在哪里”
李贤深以为然,道:“曹操兵多将广,若是他兵分两路,你我难免会顾此失彼”。
“那么,留谁驻守?留下多少兵马?留在何处?”
孔融已经把救援徐州一事完全交给了李贤、太史慈二人,这种毫无猜疑的信赖让人很是感动,越是如此,肩负着北海国安危的东莱军、北海军越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曹操玩个声东击西,主力攻打北海国,余部假意讨伐徐州的话,北海国绝对防不胜防。
自古以来,被动的防御永远需要提心掉胆,因为你不知道敌人会从何时何地出现,漫长的等待甚至会耗光人的斗志。
思来想去,无论留下多少兵马,李贤都觉得不合适,忽而,他一拍脑门,嘴里喘着粗气,道:“拼他娘的!”
太史慈饶有兴致,“喔?怎么个拼法?”
“且不管曹操怎样,也不管他玩不玩花样,我们只管打我们的!”凭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太史慈复述了一遍,顿时觉得此言绝妙,他笑道:“维中大才,出口成章,我不如你,只是这样以来,我们岂不是要担负擅起战端的恶名?而且,曹操是打着为父寻仇的名号,我们干涉其中,怕是会引来他人非议”。
“如果是曹军越境挑衅呢?”
太史慈大为不解,“曹军主力尚未抵达,曹军又怎么会挑衅?”
李贤大笑:“假作真时真亦假!”
太史慈眼前一亮,道:“那便妥了,只要让国相面上过得去,这事情便妥妥的”。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最终各自回帐入睡。
自始至终,李贤与太史慈都没有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万一曹操不出兵该怎么办?
李贤穿越而来,知道曹操怒火中烧,攻占下邳之后屠杀了数十万徐州军马,所以他丝毫不担心曹操会不来。
太史慈的想法就更简单了,曹操此人睚眦必报,杀父之仇这等不共戴天大仇,无论如何都没有回旋的余地,由此可见,曹军出征复仇已是必然。
陈留城,曹操早已经誓师出征,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往徐州而来。
沿途间,荀向曹操进言,道:“北海国李贤、太史慈俱是一时豪杰,还请主公多加防备”。
曹操微微颌首,道:“若不是张此贼杀我老父,我这便去寻那孔融的麻烦,不过,荀先生所言我已经记下了,等夺了徐州之后,我会北上北海国,夺了孔融的基业,让李贤、太史慈成为丧家之犬”。
“徐州虽然富庶,却是四战之地,主公若是一战而下,自然皆大欢喜,怕就怕耗时日久,那样的话,我军长途跋涉,所耗钱粮颇多,自然是比不过陶谦的”
“荀先生所言我已经明白,这一次我是为了报仇,想必不会有不开眼的家伙前来滋扰,只要没人他人牵绊,区区徐州军马,土鸡瓦狗尔”
“主公莫忘了,李贤麾下兵马已有一万五千人”
曹操不屑,“这又如何?”
“孔融与陶谦关系不浅,李贤极可能挥兵援助徐州”
曹操怒极而笑,道:“好,某家正怕他李贤不来,他不来便罢,若是敢来,我曹孟德一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据说陶谦陶恭祖身边有一支丹阳精兵,主公不可不防”
丹阳兵卒的厉害曹操早有耳闻,对此,他好整以暇地说道:“不妨事,不过是千余兵马罢了,有虎豹骑在,何惧丹阳兵卒?”
荀知道曹操刚愎自用,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几乎很难改变,当下便主动请辞,道:“粮秣一事事关重大,我愿坐镇后方,为主公筹备粮秣,如此可好?”
曹操也在顾虑谁留谁守粮道,曹昂虽说未及弱冠,不过早已经体现出了非凡的才能,由他留守是曹操再三考量过后的选择。
不过,曹昂毕竟岁数不大,若是没有人在旁看护,既有可能有所疏漏。
可若是有荀辅佐,曹操相信,后路无忧!
“文若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曹操一句话便定下了荀留守后方的基调。